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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韧说:“会吧,气象预报说了,明天是个大晴天。”
他没有拉上11床和12床之间的帘子,这样一抬头就能看到罗雨微的输液包,她要是有什么动静,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那女孩一直处在昏睡中,陪护床归了杨总,钱大姐就没有地方坐,只能象征性地用热水帮罗雨微擦了擦脸和手,看她没什么大碍,钱大姐就回了自己原本服务的病房,让杨总有事再去喊她。
陪护床又窄又短,汪韧个子高,躺得自然不舒服,但他不会抱怨,唯一不太适应的就是这躺平时间,太早了!
偏偏晚上还喝了一杯咖啡,使得他这会儿毫无睡意,只能无聊地刷手机。
也就过了十来分钟,病房里就响起两道呼噜声,一道来自徐姐老公,一道来自杨总。
那两道呼噜声此起彼伏,居然还有节奏,把张红霞给听乐了,扒着床沿问儿子:“响不响?昨晚是独奏,今天变交响乐了。”
汪韧憋着笑,小声说:“你也赶紧睡觉吧,怎么的也算个病人,别跟个夜猫子似的。”
张红霞就缩了回去,没多久,汪韧便听到老妈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
很快,整个病房就只剩汪韧还清醒着。
11点半时,罗雨微又有一包药水挂完,杨总睡得很沉,汪韧就没去叫他,悄悄地爬起来,也没按铃,直接去护士站把护士叫进来。
护士帮罗雨微换药水,问:“病人叫什么名字?”
汪韧说:“罗雨微。”
护士说:“还有两包,下一包挂完了来叫我们。”
汪韧:“好的,谢谢。”
罗雨微没醒过,护士走了以后,汪韧打开她病床床头的一盏小射灯,弯下腰去观察她的状态,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便放心地关了灯,爬回他的小床。
他挑了一部小说看,寻思着罗雨微这包药水至少要一个小时才能挂完,就没去关注她,拿着手机正一章一章看得入神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汪韧掀开大衣坐起身,发现是罗雨微发出的动静。
他看了眼时间,0点06分。
罗雨微在床上小幅度地扭动着,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汪韧下床去到她身边,问:“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吗?”
“头疼……”
罗雨微痛苦地呻吟着,“难受……我想吐……”
“啊?想吐?你等等,我拿个脸盆。”
汪韧把床底下的小脸盆拿出来,罗雨微已经扯掉氧气罩,扒着床边护栏想坐起来了。
“哎!
你别动别动,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汪韧放下脸盆,来到床尾转动把手,把罗雨微的病床靠背摇起来二三十度。
这样的动静自然吵醒了病房里的其他人,杨总懵懵懂懂地支起上身,问:“怎么了?”
“她想吐。”
汪韧又回到罗雨微身边,把脸盆凑到她面前,“吐吧,没事儿,别怕弄脏,一会儿可以清理的。”
罗雨微不能坐起来,半躺着的姿势让她十分难受,她头痛欲裂,很想把那股反胃感给压下去,却无能为力,实在忍不住了,只能就着面前的脸盆呕吐起来。
这样的姿势难免会弄脏衣服和头发,汪韧右手拿着脸盆,空出左手帮她抓起长发,罗雨微低着头,察觉到面前的那只手也被呕吐物弄脏了,她既懊恼又羞愧,怕对方觉得恶心,低声说:“对不起。”
可身边站着的人不仅没有退缩,还低声安慰她:“没事的,洗一下就好,你不用管这些,自己舒服了就行。”
徐姐的老公也醒了,抱怨了一句:“小点儿声,这都几点了。”
徐姐说:“你少说两句,人家刚做完手术,明天我可能也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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