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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垂手侍立一旁,皇帝看他一眼,突然笑道:“你这媳妇果然是会办事,连朕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看破的。”
这两桩动作其实都十分隐蔽,就是受了其害也很难找到缘故来源,可苏棠把他们揪出来的时候利落的好像是亲眼看见了一般。
沈晋诚实的回道:“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
糖糖说她是碰巧。”
“也罢,或许她是皇后的福星吧。”
皇帝又想想年初那件事,也就不欲追究了,她能管住皇后就行了。
苏棠的差使办的这样好,当然只能赏不能罚,皇上吩咐沈晋:“你去内务府传旨,赏裕亲王回家养老,命礼郡王晋封礼亲王,掌管内务府。
顺便你在内务府挑个皇庄,朕赏给你媳妇做嫁妆。”
皇帝不明白,当然诚王府的越太妃和诚王就更想不明白了,这样毫无破绽的两次布局,竟然都败露了!
“怎么又是她!”
越太妃把手里正在喝的燕窝盅都砸了。
底下丫鬟都被撵到了廊下,只有两个贴身丫鬟清明和春分留在跟前。
这两个都是当年的太子爷手下得用的女暗卫,太子爷薨逝后转而伺候小主子,都留在了诚王府。
清明也道:“奴婢也是想不透,但消息传过来,确实上月那次浣洗处的首尾也是她发现的,上回只当她是凑巧,只觉得味道不同,没承想这一回又是她发现了不对。”
春分道:“那加了朱砂的蜡烛,烧完后会有一点红色颗粒,通常是没人会当心,或许正好她无意中瞧见了呢?”
也只有这样说了,越太妃想起那个笑的甜甜的小姑娘,这样一个小孩子,能知道些什么,想必就是无意中看到了,觉得与往日不一样,或许随口问一问,就露了出来。
想来经历了仪贵人和贵妃两件事后,皇后宫中警觉,发现了有不寻常的地方都会查一查,也就发现了吧。
越太妃恼的心口发疼,这两次都是在宫中和内务府隐藏的极深的人,藏了许多年了,是因着是为了皇后的嫡子才启用的,也是想着事情隐蔽,不易暴露,没承想,被人一网捞上去那么多。
真可谓损失惨重。
都是那个碍事的小姑娘!
怎么眼睛鼻子都那么尖!
此时,诚王萧铭阙匆匆走了进来,他扫了一眼,见母亲跟前都是心腹,才说:“内务府的裕王叔爷被撤下去了,礼郡王晋了亲王爵,总管内务府。”
“礼郡王?”
越太妃道:“居然是他,难道,皇上疑上了我们?”
“应该不是。”
越太妃随即又摇头,大约只是巧合,皇上启用兄弟,每朝都常见。
礼郡王在先帝的庶长子,他的生母当年是皇后娘娘的婢女,没想到有一次在皇后的寝宫,被先帝看上,有了伺候先帝的福分,还更有福的有了身孕,一举生下先帝的长子,便封了贵人。
只是贵人身份低微,一直没有主位,都只住在皇后娘娘的配殿里,大约皇后娘娘不忿她勾引皇上,还生了儿子占了皇帝的长子之位,这贵人的日子便过的有些艰难,且连同儿子,在先帝的皇子中也是常被欺辱的。
先帝在时,这长子连个王爵都没有,还是当今即位,才给这个哥哥封了郡王爵。
并准他奉母亲出宫到王府荣养。
越太妃心知肚明当年的恩怨,这位礼郡王对上诚王府,定然是铁面无私的。
“如今……是暂时不能动了。”
越太妃沉吟道,几次沉沙折戟,不仅是她的人手折损,宫中也必然更加防范,而且礼亲王既然在这个时候接管内务府,皇帝也定有密旨给他,这个时候若有异动,说不定就是自投罗网。
“徐徐图之也好。”
诚王殿下虽然年轻,倒也似乎很沉得住气,知道如今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个艰难时刻。
“生下嫡子又如何。”
越太妃恢复了惯有的那种淡然模样:“养不养得大也要看他的福分。”
底下的清明却不由自主的抬眼看了一看,之前越太妃说的那句‘那就不要她生下来’犹在耳边,现在这话听起来,难免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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