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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瑶罕见地居于上位。
两条腿打着颤,清晰地感知到被入侵的滋味。
应是醉酒的缘故,男人动得很慢,但跨骨忽然一顶,她便天旋地转。
苏青瑶面色潮红,背脊渗出一层细汗。
挺直的背脊被完整拓印在帷帐上,秋风压倒芦苇枝般乱颤。
棉绳灯芯噼啪灼烧,不知多久,灯火逐渐消沉,印在帷帐的人影慢慢变淡。
喘息也一声急过一声,她被撞得东摇西晃,险些歪倒。
徐志怀连忙扶住她,仰起头,想吻她娇滴滴的乳。
苏青瑶不许,胳膊急忙挡在胸前,他的唇只得印在胸脯与锁骨的交界处,舌尖又狡猾地露出一点,舔过她细嫩的肌肤。
架子床如一叶扁舟,悠悠然晃动,不断发出咯吱声。
苏青瑶支撑不住,转而环住他的脖子,脸偎着下颌。
快感顺着背脊爬上,她耳朵嗡嗡响,唇瓣往他的耳根吹气。
徐志怀显然僵了一瞬。
实在太深,又好硬,苏青瑶浑身发抖,觉出一阵热流淌到腿心,像没拧好的水龙头,热水一扭一扭地流下来。
流尽了,身段也软了,苏青瑶靠在他肩膀喘息,胸口一起一伏。
灯内的煤油快要干涸,火焰地舔舐着玻璃罩,时明时暗,令帐子上交叠的影化为旋转的走马灯。
徐志怀碎碎亲着她的脸蛋,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瞥见那影子,心底忽而又萌生出春梦将醒似的怔忪不安。
“瑶,我们还是去广州吧,或者香港,之前沪战的时候就说坐渡轮去香港……”
如此依偎良久后,徐志怀冷不丁开口,嗓音低哑。
苏青瑶极笃定地打断他。
“要去香港,你一个人去。
我不会去的。”
徐志怀沉默。
默然半晌,他又说:“瑶,我离不开你。”
苏青瑶不言语。
她真觉得他醉糊涂了,今夜的话,大概明早起来就会忘干净。
煤油灯哔剥烧着,确有“红烛昏罗帐”
之感,然而这并非一首花间词、闺怨诗,旖旎的仅有少年时,苏青瑶默默念起后头的“悲欢离合总无情”
,忽生伤感。
第七十七章罗曼蒂克消亡史(上)
就这样在老宅无所事事地混了几天,苏青瑶终于等来了发引的日子。
天还未亮,她便拉徐志怀起床洗漱,两人披麻戴孝,也来不及吃口早饭,便被二婶婶的贴身丫鬟拉着安排进送葬的队伍。
苏青瑶踮脚,瞧见排在最前的是大伯,两手撑一面引路幡,后头又举着两面引魂幡,其余人手执香火,跟在灵柩后,似真似假地哭嚎着。
而她父亲身边只有弟弟苏连耀,不见继母。
苏荣明正牢牢牵着儿子的手,俯身交代些什么,估计是叫他待会儿哭响亮些。
伴随一声爆竹炸裂的顿响,盲肠似的队列如白纸扎的舞龙般活动起来。
因是一大早出殡,晨雾未散,丫鬟便提着轻便的白纸灯笼,跟在两侧。
男仆则举一根长杆,上头挂满红纸爆竹,边走边放,沿途布满浓烈的火药味。
一路上,哭声、喊声、念经声、爆竹声,此起彼伏。
走到太阳出来,遇上了路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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