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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不知道现在该骂程佑居然掀自己的被子,还是探究这异常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
混乱间,床边的虫又开口了,语气不辨喜怒,“江千洛。”
被念到大名的雄虫抖了抖。
“我什么时候看上了程佑?”
“……”
江千洛瞬间僵住,眼皮底下的眼珠子乱转。
安星乔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等待雄虫回应。
一阵窒息的沉默之后,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江千洛抓过被子,重新蒙上头,缩进被窝里,全程都没睁开过眼睛。
甚至裹着被子蠕动到了床的另一侧。
安星乔:“……”
安星乔也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下。
他伸手压住江千洛的另一侧被褥,将雄虫禁锢在自己身下
接着不由分说地又一次掀开雄虫的保护罩,让他避无可避。
江千洛再一次暴露在外,安星乔灼热的目光简直化为实质,直直戳在他紧闭的眼皮上。
“……”
江千洛眼睛悄悄眯开一道缝,不抱希望地看见安星乔放大的脸,心陡然一沉。
安星乔丝毫不放过他,甚至逼近到江千洛眼前,又问,“我什么时候看上了程佑?”
江千洛偏头避开雌虫的视线,咽了咽唾沫,声音比方才讨伐“程佑”
时更虚,“我怎么知道。”
“……”
安星乔单手掐着雄虫两颊,转回来对准自己,紧紧盯着江千洛的眼睛。
雌虫一字一句,“我不喜欢他,从来都不。”
江千洛眼睫乱眨,胸口憋着气,脸颊不知是憋红的,还是烧红的,热度简直能透过空气扑到安星乔脸上。
等待回复的间隙,安星乔把堆在江千洛胸口的被子重新整理了一番,绕着雄虫脖颈塞紧,不留一丝缝隙。
江千洛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尖尖的下巴搁在
被子上,显而易见地瘦了。
眼下青黑,透露了雄虫近日欠佳的睡眠。
安星乔静静打量着病患的面容,始终俯在江千洛上方。
雌虫的手仿佛能撑到天荒地老,直到江千洛开口,而且并不觉得窘迫。
“……”
江千洛撑不住了。
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
雄虫咬着下唇,隔着被子戳了下身上的安星乔。
安星乔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听着。
江千洛嘴唇嗫嚅,“我想……”
“?”
“想上厕所……”
“……”
发烧不至于丧失身体机能,江千洛婉拒了安星乔的陪同。
他上过厕所,换了身干爽的睡衣,重新回到房间时,床单、被套和枕套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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