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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安自然说自己一切都好,事实也确如亦安所讲,在圣人的庇佑下,她确实过得很滋润。
此时正值秋闱,亦安祖父白阁老和父亲白成文都投入其中,为国取才是大事,这时期连请立储君的奏疏都少了许多。
而亦安不知道的是,一个和她有关却也无关的人,正在进入圣人的视野。
“吴氏…今年的秋闱已然入场?”
圣人这话看似是在问焦清,实则圣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焦清敛眉,轻声道,“禀圣人,吴氏确已入场。”
圣人口中的吴氏,便是亦安血缘上的外祖,也就是生母吴姨娘的亲生父亲。
听到焦清肯定的回答,圣人微微沉思片刻,便吩咐道,“点个榜尾,名次不必靠前。”
实际上圣人这话已经点明,吴氏即便中举,也只能是最末一名。
圣人要用亦安,自然要把她身边的隐患清除干净,吴秀才便是其中之一。
据锦衣卫报上来的消息,这位可是敢在白侍郎回京之初就登门的存在。
若是不尽早处置,迟早是个祸患。
现在就敢登白家的门,知道外孙女儿发达了,还不坐到人家门口儿去?
要说吴秀才真是有辱斯文,焦清知道吴秀才是靠卖女儿才维持住了这么多年在京城的开销,对吴秀才极为不齿。
像焦清,那是家里孩子太多养不活,这才送进宫里求一口饱饭,哪里像吴秀才这样,为了自己快活,连妻女的死活都不顾。
焦清也是赞成圣人的安排,只是嘴上还要劝一劝,“范侍郎主持乡试,是否要让其心里有数?”
这一回乡试是白成文和范成俊搭班子主持。
圣人总不能把白成文叫过来,说他老人家想给卿家姨娘的生父开个后门,这算怎么回事儿?
圣人微微摇头,“范卿家做事一向不问缘由,此事底细,不必告知。”
范成俊素来便是这样的性子,圣人吩咐什么他做什么,不问圣人心中想法,只把自己当作办事的工具。
又是一年金桂飘香,这一年京城乡试放榜,吴秀才照例前去观榜,这一回他自觉答得信手拈来,本场主官看过他的卷子,也对他分外和蔼。
吴秀才不由想到,自己多年不中,难道便是为的今日一朝而起,直入庙堂?
怀着这样的美梦,吴秀才好不容易挤到前面,从最上首开始找自己的名字。
一直看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吴秀才脸色逐渐僵硬,随后不死心地又去副榜寻找。
终于等吴秀才即将绝望时,终于在末尾看到自己的名字。
“噫!
我中了!”
说完这一句,吴秀才整个人挺直了向后倒去。
周围来观榜的秀才见这老秀才神色激动,面上倒也没有意外之色。
毕竟每年都有激动到厥过去的秀才,看这老秀才这般年岁,应当已经下场十几次,如今终于中举,激动地晕过去也可以理解。
不少观榜的秀才上前,想把吴秀才扶到一旁歇着,往起一
搀就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身子好似软成泥一般了?
不好,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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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过去搀扶的秀才一惊之下,猛地蹦到一旁,吴秀才的身子又软了下去。
断…断气了?!
好巧不巧,放榜不远处就是万年县的县衙,腿脚快的秀才一溜烟儿跑过去报信。
魏县令今日正在办公,听说有新进举子猝死在榜前,自家就先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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