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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还吩咐务必要将这金镯子送到程浚手上。
她知晓程家两个两个嫂子的性子,势必还会再登门的,她不愿再与这两个嫂子有什么瓜葛。
若这事儿叫程浚知道,程浚定会勃然大怒,定不会再允许程二舅母登门的。
而她,也不愿因个金镯子叫她的八郎落人话柄。
殊不知,苏辙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眉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纵然程家与苏家两家不来往,却多的是碰面的机会,等着一两年后,他当着众人将这金镯子还给程二舅母,程二舅母肯定不好意思收,到时候就算程二舅母舍不得这金镯子,却也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当常嬷嬷恭恭敬敬将金镯子送到程浚手中,更说明了其中缘由:“……夫人说了,苏家虽不如程家富庶,却也没占人便宜的道理。”
“二夫人那金钳镯叫八郎弄丢了,这是夫人赔二夫人的金镯子。”
“二夫人嘴上说的是八少爷周岁当日叫老太君的病情耽搁了,不知道还以为二夫人是听说我们家二老爷高升,所以这才登门的咧!”
程浚与苏涣乃是同年的进士,一个天资平平,一个才情卓越,他早就看苏涣不顺眼,并不觉得自己比苏涣哪里差,只觉得苏涣运气比自己好而已。
如今他听说程二舅母背着自己上门去苏家,气的脸都青了,没好气道:“不过是个金镯子而已,丢了就丢了。”
程家乃眉州首富,程浚多少也知晓生意上的事,一眼就看出来这金镯子是刚熔的,扬声道:“你回去告诉苏明允一声,苏家日子艰难,这昭娘的嫁妆就留着贴补他好了。”
“正好二弟前些日子才与我说,他嫌二弟妹从前那个金镯子太轻了些,差人从汴京买了个更大更好的金镯子回来。”
“这等货色的金镯子,我嫌赏人都拿不出手。”
他这话说的是尖酸刻薄。
常嬷嬷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知道他这是气急败坏,想为自己找回颜面,便道:“如此,那奴婢先回去了。”
“还望您代奴婢和夫人问老太君好。”
她回去之后并未将程浚的原话转述给程氏,但程氏与程浚一起长大,大概也猜到了程浚会说些什么。
程氏只淡淡道:“既然他不愿意收,那就算了。”
“反正我该尽的礼数已经尽到了。”
苏辙听说这话,更是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娘!”
“金镯镯!”
从熔程氏的金镯子,再到将这金子打成一个金镯子,足足花费了三四个月的时间。
如今苏辙也快一岁半,会说的话愈发多了。
夏天的眉州很是炎热,所以程氏便叫人搬了竹床在院子里纳凉。
坐在竹床上的苏辙就穿了红绸子的小肚兜,原本程氏担心他热,没打算给他穿裤子的,谁知道他却不答应,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不肯撒手。
惹得程氏是哭笑不得,只能叫春桃给他做两条纱裤穿。
穿上纱裤的苏辙是喜笑颜开。
保护关键部位。
人人有责。
谁知道北宋有没有变态来着?
程氏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道:“你啊你,真是个小财迷!”
“一看到金镯子就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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