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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望见他胸下被鲜血染红的衣衫,萧淮眼睛里露出讥
讽和轻蔑。
这时听他开口,才后知后觉地瞧见,谢满衣身后,不知何时已涌现出数不清的、手拿弓箭的黑衣护卫。
他躲闪不及,左臂、大腿、肋骨各受一箭,艰难被部下拥着破窗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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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萧萧,身下马车疾驰,时而撞上坎坷的路石,艰难抖动一下,再度狂驰。
越青雨坐在漆黑的马车里,感官在漆黑中被无限放大,她神思恍惚。
她假意逢迎,试图逃离,竟没料到,脱身的一刻会瞧见谢满衣。
女子鸦羽般的长睫轻抬,妄去瞥青年苍白的面庞,终是徒劳,只知道他们似乎离得很远。
他似乎是刻意为之,叫马车里投不出一丝光线。
只让她漱口,擦去唇边血迹后,再也没有出声。
越青雨的身躯绷得紧紧的,想质问他为何将她牵涉入局中,又半句都不曾事先告知于她,思及他衣衫上刺目而鲜艳的血迹,发觉自己尚且问不出口。
一只手倏地靠近过来,掐着她的下巴往上抬,他的手凉得像冰,引得越青雨鸦色的睫羽轻颤不休。
青年甫一靠近,车厢内原本淡淡的血腥味立刻无孔不入地侵入鼻端。
“滟滟,我很生气。”
他声音没有起伏,漆黑的双眸藏着怒气。
越青雨被迫仰头,灼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她眼前却是一片黑暗。
“你有什么好气的!”
越青雨忍着怨气,终是质问道,“你把我丢在驿站,一门之隔皆是刺客,而我险些落在萧淮手里,你凭什么生气!”
他低头,不声不语。
于黑暗之中,细细凝睇她楚楚可怜的眸。
半晌,他道:“是我错。”
听见这句全然不能称作解释的话,越青雨眸里怒气更重,连萧淮的话都比他这平淡的三个字要有说服力!
“你说清楚!”
越青雨指尖扣住他的手,狠狠掐住,又去推他胸膛,不经意碰到他的伤口,摸到黏腻的血迹,手便一僵,“不然……”
青年漆黑的眸子闪动,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截过她的话,冷静开口:“不然也要咬我吗?”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深幽得如同幽潭的眼底,终究如落入石子,荡出涟漪,语气很淡:“可以。”
谢满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贴近,意味难明,声音暗哑:“几下都可以。”
越青雨愣神,紧接着心头一颤,黑暗之中恍惚感觉他灼烈的视线。
谢满衣已经凑到她跟前,鼻息喷薄在她颈下露出的肌肤上,他的声音含混不清:“要比咬他更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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