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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周璟承也有话想跟他说,闻言便没有拒绝。
允许太子进到家里,已经是时序最大的接受能力了,至于通往西厢的大路小路,早在得知太子将至时,他就叫人彻彻底底地封锁起来。
为此他甚至不惜动用了暗卫,确保不会有任何宫里的人找过去。
周璟承主动提道:“孤有些话想跟公公说,不知公公可否方便?”
——不方便。
时序心头抗拒,嘴上却只能道:“那就请殿下移步书房吧。”
因不知太子是何意,又或者是时序有意为之,便是去了书房,他也没有挥退左右下人,说是要伺候殿下,实际两人进来半天了,太子面前连杯冷茶都没上。
最后只能还是周璟承说:“……都退下吧。”
府上的下人下意识去看时序表情,见他没有反应,在片刻犹疑后,无声从屋里退了出去,又仔细带上了房门。
不一会儿l时间,书房里就寂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
周璟承手指无意识地在桌角摩挲着,沉吟许久,方道一声:“公公……”
谁知他刚一开口,时序就站了起来,垂眸颔首,一幅听命的姿态。
这种情况在以前是从没有过的。
毕竟太子也算时序看着长大的,不说多么亲近,可至少不该如今日这般。
偏偏对于掌印生恼的原因,周璟承心知肚明,推己及人,他也指摘不出错处来。
周璟承轻叹一声,再次示弱:“公公不如先听孤说两句呢?”
时序抬头看他一眼,似在判断他言语的准确性。
半晌过去,才见他微微点头,复坐回座位上。
接连受了两次冷待,周璟承再说话就谨慎多了。
他想着说正事前,可以稍寒暄两句,便问:“自瑞城一别后,孤还是第一次见公公,也不知时归情况如何了?”
时序冷淡道:“不劳殿下操心。”
周璟承:“……”
他蜷了蜷手指,只好放弃无谓地挣扎。
“其实孤这次前来,除了给时归送些草药外,也是想将那日的话给公公做一番解释,当日孤说会对时归负责,其实也并非无端妄言。”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之前在瑞城的事,时序的火气又上来了。
若非是看在对方乃太子的份上,他当下就要把人扫地出门了。
周璟承斟酌说道:“那日在瑞城,孤乃是在街上带走时归的,虽说当地百姓并不知晓孤与时归身份,可毕竟还有许多从宫里跟去的御林军。”
“孤毕竟抱了时归,哪怕事出从急,到底也叫那么多
人看了去,于是孤便想着,哪怕是为了时归的清名,也该做出些什么,这才有了跟公公说的话。”
说这些时,周璟承的目光始终不曾与时序对视。
他只是怕与掌印目光交接了,就会被对方看出他的心虚去。
任他说得再怎么冠冕堂皇,可实际上,所谓清名,也不过一个借口,只是因为正巧碰见了这种事,让他有了一个跟掌印开诚布公的由头。
至于说他何时对时归起了多余心思……或许连他自己也说不准。
细数这么多年,他与时归的交集其实并不多,更多时候还有周兰湘陪着。
在最初那几年里,他也确实只是将对方当作一个需要呵护的妹妹来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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