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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她这样想,实在是时序的话太有歧义,且以他平日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地将人处置了才属正常。
时序沉默半晌:“……若我说是呢。”
时归只觉脑中嗡一声鸣响,眼前瞬间就被水雾遮挡了视线,她抬起头,却依旧看不清阿爹的面容。
“不、不可能,不能这样的……阿爹你之前明明说,他们两个是我的人了,无论赏罚都由我处置,便是阿爹也不能插手,我不想罚他们,阿爹也不能。”
“阿爹——”
看她只在转瞬间就哭得稀里哗啦,时序终是长叹一声,抬手帮她拭去眼泪:“莫哭了。”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最开始也只将他们关去死士营,后面虽没再过问,但他们必还留有一命的。”
至于这条命是好是坏,那可就说不准了。
时归正被大悲大喜所冲击,一时也没能品出他的言外之意,闻言只是呆呆愣愣地张着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没、没处决?”
时序微微点头,复道:“你要坚持,明日我便放他们回来见你,不过——”
时归哪里还顾得上不过,激动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好、好,没处决就好……阿爹做什么骗我。”
她低下头,用脑袋在时序掌心里蹭了蹭,既知晓了空青和竹月没事,紧绷的心弦总算松懈了些。
“别高兴得太早。”
时序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泼下一盆冷水,“我只说让他们回来见你,可没说许他们长久留在你身边。”
“作为暗卫,他们已然失职,且犯了最不可饶恕的罪过,即便你心软不在乎,也不可轻易放过,不然叫后面的人有样学样,岂不是乱了套?”
时归皱了皱眉头,细声问:“那怎么办呢?”
“我给你两个选择。”
“你若坚持要留下他们,那就废了他们的武功,从此只做个伺候人的奴婢……”
“不行!”
不等时序说完,时归就强烈反驳了起来,“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一身功夫,怎能说废就废!
这个不可以,那第二个选择呢?”
时序表情不变:“那就让他们走。”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他们自由身,从此
天南海北,随便他们想去哪里想做什么,只要离开京城,离得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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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起他们的过错,责怪他们为何保护不好你,当然,不止他们有错,我也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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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归不禁摇头:“不是的,这只是一个意外,不怪空青和竹月,更不怪阿爹,要怪也该是那些作恶多端的人贩子,还有我顺遂久了,连该有的戒备心都没了。”
时序与时归在观念上终有不同,闻言不置可否。
就像他说服不了时归一般,时归同样也很难说服他,与其争论到底是谁的过错,更重要的,当属空青和竹月的归处才是。
时归面带乞求:“阿爹,就真的没有旁的选择了吗?”
时序冷酷道:“没有。”
“你若不同意,那明日也不用见他们了。”
“不行!”
这一晚上,时归的心情可谓是大起大落,心急之下直接站了起来,一把捂住阿爹的嘴,“我要见!”
“我、我……我答应还不成嘛。”
她一脸的纠结和沮丧,试图用情感打动阿爹:“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与我又有同窗的情谊,这几年还帮着我打理生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真的不能网开一面吗?”
“所以之前我就不怎么同意你叫他们去蒙学,不出事还好,这一出事,分明是白白浪费了你的苦心。”
“若你只把他们当作寻常暗卫看,素日里少些交往,如今可还会为他们的去留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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