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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王妃问道:“可是在乌衣巷找到了?王爷?”
罗嬷嬷愣了?下?,支支吾吾道:“好像是,小的也没过问。”
周王妃看了?眼罗嬷嬷。
神情渐渐暗淡下?来,望着灯盏里跳跃的灯火发?呆。
定是文素素让人去找了?殷知晦赶到王府,劝住了?齐重渊发?疯。
周王妃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实话,要?不是殷知晦及时到来拦住了?齐重渊,她亦不清楚会有何?后果?。
她就算死在了?齐重渊手上,圣上与殷贵妃顶多怒骂几声,罚他在府里反省。
他是殷贵妃唯一的儿子,她自己也是母亲,再不成器的儿子,也比儿媳妇这个外人重要?。
何?况,他是殷贵妃,周王府唯一的盼头。
没了?他,周王府便只是皇室宗亲,永远失去了?问鼎储君的资格。
对圣上来说,她就更不重要?了?,涉及到皇家脸面,还会拼命替齐重渊掩饰。
文素素帮了?她,却又令她难堪,伤心。
自尊,脸面,全部被扯到台面上,血淋淋,不忍卒视。
罗嬷嬷嘴里直发?苦,试图劝道:“王妃,王爷他只是图个新鲜,文氏出身?低贱,贵妃娘娘许诺了?,不会让文氏有孩子。
待过上一阵,王爷就将她忘在了?脑后。”
周王妃疲惫至极,并不解释,道:“准备一份厚礼,送到乌衣巷去。”
罗嬷嬷诧异不已,见周王妃起身?往卧房走去,她忙应了?,跟在了?身?后去伺候。
秦王府与福王府,与殷知晦所预料的那般,并不太平。
齐重治回到王府,秦王妃已经等在了?正院。
他冷眼看着迎上前见礼的秦王妃,甩开她伺候他解大氅的手,拽住绊扣,用力一扯,将大氅掷在地?上。
尤觉着不解气?,齐重治抬脚用力一跺,缂丝上立刻印上了?道脚印。
秦王妃弯腰将大氅捡起来,交给了?随嬷嬷,“去替王爷再取一件新大氅来。”
齐重治冷笑连连,边朝软塌走去,边冷冷道:“锦绣布庄不缺布料,可惜你想的好法子,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却落得被满京城嘲讽的下?场!”
秦王妃同样懊恼,她就算这次出错了?棋,可要?是真?让齐重治拿主意,估计过了?年都定不下?来。
如今齐重治却将后果?,却全推在了?她头上,秦王妃藏在衣袖的手死死拽紧,指甲刺入肌肤,好像是扎入了?心,痛得她瞬间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的温柔小意。
“王爷说得是,是我疏忽了?。”
秦王妃垂首赔不是,齐重治从鼻孔中重重喷出口气?,不耐烦地?道:“眼下?损失了?那般多的银子,你有何?打算?”
秦王妃拿着帕子蘸了?蘸眼角,仿佛在拭泪,挡住了?她眼中的恨意,道:“这件事有蹊跷。
周王与殷七郎他们都在外办差,宫里的贵妃娘娘,每年天气?寒冷的时日,总会病恹恹。
贵妃娘娘还要?掌管宫务,没功夫也没精力管着这摊子事。”
齐重治一拍塌几,恨恨地?道:“我先前就想到了?,老二那蠢货,肯定得了?高人谋士指点,在京城替他坐镇布局。”
秦王妃沉默片刻,道:“是乌衣巷。”
齐重治惊呼道:“什?么?!”
秦王妃眼中不耐烦一闪而过,她忙垂下?眼眸遮挡,道:“瑞哥儿福姐儿几个先后病了?,薛氏忙着照顾他们,王府一大摊子事,加上丰裕行,薛氏与贵妃娘娘一样分?不开身?。
除此之外,卫国公府那边的陶老夫人还有几分?聪明?,能屈能伸,只陶老夫人的段位还是低了?些,她做不了?这般大的局,也弄不出这般大的阵仗,又是唱戏,又是安排人故意牵扯出秦王府与福王府。”
“就凭从江南道来的那个妇人文氏?她有那般大的本事?一个乡下?来的外室而已。
外室,就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徐八娘,你办砸了?事,不承认自己的无?能,便拉一个妇人出来说事。”
齐重治脸上的鄙夷浓厚得快簌簌往下?掉,拿眼角斜着秦王妃,“徐八娘,你是在抬高你们这群无?知妇人,还是在贬低自己?”
秦王妃沉默不语,神色很是平静,脸色在灯下?看上去却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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