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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点了点头,利索的接过食盒,自己往外盛。
“额娘那里,我倒不怎么担心,我今日这样的下场,额娘和我其实都有心理准备。
我最担心的是几个孩子——”
“我会去求皇阿玛,让三个侄女还是继续去贝勒府学管家,弘昱那里,大哥也放心,我会时不时进宫看看的,而且皇阿玛也会看顾弘昱的。”
不等大哥开口,八贝勒就抢先说道。
直郡王笑了笑,接着道:“大恩不言谢,我这里还有一桩事儿要求你,是大格格那边,我这边的消息传到草原上,我怕她会被夫家欺负,你给科尔沁去封信,让那边知道大格格还是有靠山的。”
他这个不争气的阿玛倒了,但大格格不是没人护着了
八贝勒立刻应下,道:“大侄女小时候我还抱过好几次,她在草原肯定也很想念京城,我会安排人送些家乡的东西过去。”
一封信的震慑力还不够,他送十几车东西过去,在里头添几样显眼的御赐之物,哪个人还能装睁眼瞎当看不见。
“好主意。”
直郡王赞了一句,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干脆埋头喝粥。
如果八弟有心那个位置,他还能帮八弟一把,哪怕是被关在这儿,他在朝中和军中也是有人用的。
但八弟显然没这个想法,也没这个可能了,他还能给什么。
对外,御驾启程回京的原因是太子重病,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太子中邪,毕竟直郡王都因魇镇太子的罪名被关起来了。
但实际上,病的人不只是太子,康熙也病了,被几个逆子给气病了,只是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昨晚康熙是扎了针服了药才入睡的,今日也有按照御医的医嘱服药,但是病来如山倒,今个儿还是浑身无力,头也疼。
但国事家事样样都需要他来操心,尤其昨晚还出了那么大的变故,他哪有时间门躺下来养病。
康熙强打起精神处理从京中转过来的折子,还要写信给老四,让老四稳住朝中局面预备接驾,召回在前头巡视的九阿哥和十三阿哥,御驾这边也要谨防出事。
当年索额图被关进宗人府里,都有家奴上下联络试图劫狱,更何况如今被关的是当朝太子和皇长子。
康熙忍着头痛,又传人过来询问那几个逆子的状况。
太子昨晚被关进去后早早的就睡了,一口气睡到日上三竿,食欲都比从前好了不少,还把老八叫进去挖苦了几句。
老大那里,老三也算是处处优待,还喝了老八送过去的鱼粥。
老三忙着擦屁股,安抚了老大安抚老八。
老八……一夜未睡,却不是在关心朝政关心他这个皇阿玛,也不是关心老大和太子,而是看了一夜的话本子。
看完话本子后,又亲自熬了粥,亲自给人送去,惠妃的,良嫔的,老大的……就是没有他这个皇阿玛的。
一晚上没睡踏实、又扎针、又吃药、还食欲不振的康熙:“……”
果然都是逆子。
“传八贝勒过来。”
刚在马车上睡下的八贝勒,不得不起来,洗脸漱口整理仪容,跟着太监去御前。
“儿臣,恭请皇阿玛圣安!”
“朕不安。”
康熙也没叫起,冷脸看着老八,据说老八如今熬鱼粥的功夫大成,杀鱼剖腹都比从前利索了。
八贝勒老老实实跪在原地,恭听圣训。
昨日他打了太子,虽然是太子先动的手,但是太子没打在他身上,他却招招打在了太子身上,还没留余力。
以下犯上的罪名就不说了,皇阿玛肯定是心疼了,他已经做好了被训斥责罚的准备,太子哪是那么好打的,太子脱一层皮,他至少也要脱两层。
八贝勒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打板子的准备,打呗,打完他也改变不了太子即将被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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