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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售卖机前格外清净,没有排成长龙的队伍,买到了零食饮料后我便原路返回。
病房的门扉遮掩着,我没有立刻推门,而是鬼使神差般地驻足在门口,透过细小的门缝向里看。
我看见了侧身对着我的铃屋,他仍旧坐在轮椅上,不过换了一个位置,凑在了床铺旁的医疗箱前。
他微微低头,目光看向腿根处肿胀的肌肉,熟练地挑开了残肢上脓肿的水泡,擦去溢出的黄白交加的液体。
他安静地、认真地处理完一切,裹上纱布后凝视着床边的假肢。
也许,铃屋对于自己的残缺并没有他口中的那么不在乎,至少现在的他看上去还是有些难过。
我思索着要不要晃一圈再进去,脚尖刚转开,紧贴手臂的冰镇饮料便滴滴答答地流下水珠,点在地面上。
铃屋的视线定了过来,有一瞬的、切割般的锐利,蓦然又变得柔和,有些发黏,像一块融化的糖。
“真子。”
他不动声色地遮掩住了右腿,朝我徐徐绽开笑靥。
我走了过去,将东西放在台面上,坐回床铺的边沿,与他正对着。
我莫名有些局促,张了张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口,是否应当生涩地撕开一道缝隙。
“你看到了。”
他的眼睛漫着光,语气是一贯的直白。
我抿着唇:“对不......”
“不对哦,真子没有必要道歉。”
铃屋的目光掠过我的唇、胸膛、伏在床上的手,最后转回去落在了自己的下肢,“是我不希望你看见。”
他就这样垂着眉眼,没有看我,声音如同软绵绵的云,漂浮在空中。
“真子一直喜欢漂亮的东西——现在的我是残缺的、不够漂亮,按照妈妈的标准,应该已经被扔到餐厅里面被解体了。”
我隐约察觉到他的言下之意,平静地问:“然后呢?”
“就是......”
像是做了坏事那样,他有些断断续续蹦出字句,扯了下唇角重复道:“我这样不好看,也不漂亮了。”
我大致理解他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的纠结,但是理顺逻辑后,这样单纯而直白的理由却让人有些涩然的迷惘。
铃屋认为我喜爱漂亮美丽的事物,而现在的他是残缺的、不好看,所以他就不希望让我看见。
我看向他低下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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