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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将?军,我想你心里清楚,大梁的太傅根本没有资格使唤得动?铁骑军。”
岑鸢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你能亲自带人去搜一遍淮山,甚至此时站在峮州官府里,我想你心里十分清楚我在信上写的那件事情。”
崔鸿飞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看着?岑鸢的双目里迸射出十分锐利的光。
“崔将?军,你早已经对王吉安有了怀疑。”
岑鸢沉着?一双眼看向崔鸿飞,他的语气里没有疑问,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都十分确定。
“你始终不往京城递折子?,是因为你想要拿到王吉安豢养私兵的确凿证据后再呈报。”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王吉安的异动?,但看你在接到我的消息后如此迅速就赶来峮州,想必你已经很?长时间都找不到证据。”
“崔将?军,上面一番话,我说的可对?”
早在岑鸢说出“私兵”
的时候,崔鸿飞的一双鹰眼就已经盯着?这位年轻有为的太傅大人了。
他不得不承认,这位先帝破格提拔上来的太傅确实有些能耐,几句话就将?自己心上一直压着?的石头点了出来。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然后一点头:“你说的对。”
“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儿,那我便明?人不说暗话。”
岑鸢站起?身,缓步走?至崔鸿飞的面前,然后拿出一枚扳指递给他,“我此番前来,是奉了陛下之?命彻查峮州太守王吉安豢养私兵一案。”
岑鸢说话的声音微微沉了几分,“铁骑将?军崔鸿飞,可助我一臂之?力?”
不等钟毓看清那枚扳指的模样,就看见崔鸿飞忽然单膝跪地:“铁骑崔鸿飞,接旨。”
接旨?
钟毓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岑鸢,然后又?看向此刻被崔鸿飞双手呈上的扳指。
这样一个小小的扳指,就能当作皇帝的诏书了?
眼见岑鸢接过扳指,崔鸿飞丝毫不拖泥带水地问道:“王吉安只是一介小小太守,如果?没有旁人指使,他干不出这等逆国反贼的事来。”
他看着?岑鸢,一字一句顿道,“是朝廷中的人。”
岑鸢没有回答,视线落下崔鸿飞的身后:“究竟是谁,将?军稍后便知。”
话音落下,便听见一声“少主!”
岑二人还未到声就先到,声音大的险些要将?房顶掀翻。
钟毓浑身一抖,下意识扭头循声望去,却见岑二大步跨进?前堂,手上拎着?的齐少虞就像一之?被人扼住后脖颈而展着?一对翅膀胡乱扑腾的
大鹅。
“岑二。”
岑鸢眼神黑沉,警告似地看了一眼岑二,虽然没说什么,但那只拎着?齐少虞的手却登时松开了。
恢复自由的齐少虞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得远远的,他一双眼瞪得溜圆,怒气冲冲地看着?岑鸢:“太傅大人,你们岑府就是这般对待有恩之?人的吗?”
虽然?不知他二人出去这一趟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齐少虞这副像是被狗咬了?的模样,就知道他应当是试图做什么不成反而被岑二武力镇压了?。
钟毓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其他人,惊奇地发现在场所有人里,竟然只有自己的事情是最不用着急的。
也不对?。
应该是自己的事情虽然?急,但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钟毓的视线虚虚落在岑鸢的后脑勺上,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反正现下已经到峮州了?,和离书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眼瞅着今日崔鸿飞亲自前?来?见岑鸢,想来?他们应当是想从王吉安这里下手,顺着他揪住钟延川在峮州勾结地方官员、豢养私兵的证据。
这么一想的话,倘若她?以?后要想在这里住得长久,只?凭自己一介平民女子身份,肯定反抗不了?王吉安这等迫害百姓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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