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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观和东峰山腹里的听山居一样,虽隐于山中,但为了人来方便,通向山外的路并不崎岖难行,几乎全是由人辟出来的小径。
赵骞将人藏在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想必看中其隐秘偏僻,不为人知,以至于竟敢窗扇大开白日宣淫。
沈宜棠跟着晏元昭走在西峰的林中小路上,默默想着,也不知太子走过多少回这条路。
“主子!”
沈宜棠闻声抬头,是秋明和连舒赶来相迎。
秋明看着全须全尾的沈宜棠,眼睛惊得一眨不眨,“沈娘子,您,您——”
沈宜棠调皮笑笑,“你以为我死掉啦?”
“我以为您凶多吉少,指不定就被蛇吃了,没想到您一点事儿都没有,真是吉人天相!”
沈宜棠笑道:“运气是好,也多亏了你家主子。”
“那是自然,在崖上时我们都急得不行,主子特别冷静,二话不说就下崖找您——”
“别废话了,去凝翠轩找白羽,让他雇辆马车在山下等着。”
晏元昭道。
秋明去后,连舒护卫两人继续出山。
他不如秋明多话,虽也看出主子和沈娘子的关系明显发生了变化,但只将疑惑闷在心里,透明人一样跟着。
当着护卫的面,晏元昭又严肃寡言起来,沈宜棠不好再去撩拨他,行在他身旁,怀疑片刻前的旖旎是她的错觉。
太阳将落未落时,几人下到落霞山脚。
其时夕晖万千,由粉渐紫至黛,盛大地笼罩着落霞山。
守在马车旁的云岫见到并肩走来的晏元昭与沈宜棠,垂下淡漠的眼睫,快步朝沈宜棠走去。
无需问,这苦肉计,有惊无险地叫沈娘子使成了。
沈宜棠回头看了一眼晚霞青山的美景,由云岫扶着上了马车。
折腾了一天,她累极了。
白羽亲自驾车,晏元昭骑着红栗马跟在马车后。
一行人进城后去了医馆,大夫重新包扎了沈宜棠的伤口,开了外敷的药膏,云岫还为沈宜棠买来一双绣鞋,替掉她脚上格格不入的布鞋。
马车挨近嘉业坊,沈宜棠看看青黑的天色,酉时已过。
估计沈宴那小子不会等她。
谁知,马车刚拐进坊前那条街,她就从车厢窗格中看见熟悉的沈府马车,沈宜棠忙示意白羽停下。
沈宴在车上等得昏昏欲睡,心浮气躁,听到车来的声响猛地惊醒,伸头看去,正看见沈宜棠慢慢悠悠地下马车。
沈宴跳到地上,急急地窜过去,“你看看现在几时几刻了!
知道我等你等多久——”
“嘶——”
红栗马低鸣着闯入视野,沈宴看到马上的男人,顿时噤声。
晏元昭收缰勒马,淡淡看着眼前人,“沈二郎。”
“晏御史。”
沈宴讷讷回应,求救般地看了眼沈宜棠,觉得她兴许知道晏元昭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
沈宜棠没辜负他期待,微笑道:“阿弟,是晏大人护送我过来的。
路上耽搁了一会儿,过了你我约定的时辰,害你等久了,对不住。”
沈宴眼前一黑。
晏元昭上次训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宴硬着头皮回她,“没事,我也才来,没等多久,呵呵。”
他礼貌地向晏元昭发出邀请,“晏御史,辛苦您送家姐回来,不如进府喝杯茶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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