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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不仅何致远,周扬也笑出了声,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他们这些纨绔玩到兴头,说灌便灌,还管得上会不会喝?便是喝到吐了,又能怎么样?
何致远眯起眼睛,端起杯子:“真不会?船上所有人都会。”
就算不会,上了这船,也该会了。
沈辞平视他:“不会。”
何致远显然没想到沈辞这么不给面子,他的脸色骤然阴沉,旋即冷笑道:“好啊,好得很。”
说着,他忽然端起酒杯,重重抵在沈辞唇下,左手探向沈辞脖颈,想要硬掰开他下颚,将酒灌进去。
“我硬要灌,你喝不喝?”
沈辞偏头躲避,但椅子空间有限,脊背抵上靠垫,已经没有退路。
他皱起眉头,面露憎恶,那酒液近在咫尺,不少从杯中泼出,濡湿了衬衣领口,只需一低头,就能闻到酒精刺鼻的味道。
他抿住唇,退无可退。
“喂,我说。”
身后忽然有人说话,然而美人当前,何致远满脑子都是沈辞恹恹的神情,那表情似轻蔑,又似憎恶,刺眼的很,烧得何致远心头火起,他迫不及待想要将酒液灌进去,让这张漂亮的脸染上恐惧、绝望何痛苦,他要灌得这人呕吐,抽搐,最好再也摆不出这种表情……
“喂,我说!”
何致远正想着,却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大力,旋即被人拎着退开两步,强行压在了座位上。
何致远愕然回头,谢逾正施施然松开手,轻轻拍了拍袖口,如同拂去什么脏东西。
谢少爷瘫软在座椅上,挑眉看他:“喂,我说,酒会刚开始,把人都灌醉了又什么意思,我们慢慢来,别那么急吧?”
何致远:“可是……”
他还没可出个什么,却见谢逾半垂着眉眼,轻飘飘地瞥过来,定定看着他,似笑非笑,他分明坐在灯红酒绿中央,一双黑眸映照着灯火,却清寂冷漠,幽如寒潭。
何致远脊背一凉,莫名不敢说话了。
他摸了摸鼻子,端着酒杯坐回来,讪讪道:“也是,才刚开始,夜还长,夜还长。”
虽然在场都是富二代,却也有家世高低,谢逾算是江城顶级,在场都得给他个面子。
期间,又续了几摊酒,富二代们嬉笑怒骂,周扬玩起了色子,不大不小地开了两局,包厢中还有人点起烟,吞云吐雾的。
沈辞呛了两口,压着嗓子咳嗽,片刻后,他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谢逾点头。
他于是快步走上甲板,早秋江风寒凉,对着人那么一吹,就将烟草味吹散了,沈辞沿着船舷,在寂静无人处站定,听江水一浪接着一浪奏起连绵潮声。
这投来十分钟,可能是今夜稍有的宁静了。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回去,忽然听见有人小声叫他:“沈辞?”
沈辞循声望去,林音藏在阴影里,神色迟疑,似乎有话要说。
沈辞问:“林音小姐,有什么事吗?”
林音名义上是何致远的女朋友,心思却通透,对何致远没什么感情,左右不过图他的钱,来宴会装装花瓶,前半场晚宴她一言不发,沈辞没想到林音会找他搭话。
“沈先生,是这样的,”
林音踌躇片刻,还是开口,“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何少的手机,他在和谢少聊天……您知道他说了什么吧?”
林音半个圈子里人,她人不坏,虽然势单力薄,拉不了谁出泥潭,但有些事看见了,就想提个醒。
沈辞一怔:“什么?”
林音深吸一口气:“是这样的,何少组局,要谢少来玩,特意问了谢少能不能带你了,然后谢少说,都是好兄弟,绑也绑给他来……这话在我们圈子里默许了什么,您知道的吧?”
江上寒风吹拂,沈辞顿在原地,莫名有些冷,他将冰凉的手指拢在袖中,拢了拢衣摆:“我不知道。”
林音一咬牙:“就是允许旁人,多人,很多人一起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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