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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思从来都是隐晦且自私的,给三分,留七分。
安珀前世的记忆零零碎碎,一时竟想不起自己有没有遇见过如路德维希一般坦荡热烈的人,像团火一样灼痛不可接触,却偏偏带着奋不顾身的无畏。
而这团火现在落入了他的掌心。
安珀控制不住一点点靠近对方,最后在仅有寸许的位置的地方顿住了身形,他认真打量着面前这只雌虫,轻柔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绵长而又温热:“路德维希少将,你是否在向我暗示什么?”
路德维希反问:“有吗?”
安珀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低声道:“嗯,有。”
路德维希脸颊发烫:“不,我说了没有。”
真倔。
安珀直接吻了上去,他将路德维希吻得晕晕乎乎,搂着对方一起倾倒在沙发上,指尖轻动,最后挪到了雌虫军装领口的铂金纽扣上,低声询问道:
“能解吗?”
他虽然只想看看伤势,但诚如路德维希所说,雌虫名声金贵,对方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
夜色沁凉,屋内却温度滚烫。
路德维希闻言静默不语,片刻后,自己抬手解开了军装纽扣。
他偏头看向一旁,压根不敢与安珀对视,只感觉伴随着衣服的剥离,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发凉。
常年的高强度作战赋予了路德维希一身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肤色如同冷玉一样光洁,此刻因为羞耻难堪,浅浅浮现了一片红晕,身体上因为作战留下的伤痕显得有些醒目。
大部分军雌担心婚后惹了雄主
不喜,都会选择用医疗手段祛除伤疤,但路德维希从来没起过那种念头,他们的生命永远伴随着无休止的战争,而伤痕则代表着功勋,他不会为了讨雄虫的喜爱,去抹掉自己引以为傲的功勋。
安珀用指腹摩挲着路德维希的肩膀,那里有一大片淤紫,心想刚才那一掌到底还是打狠了。
恍惚间他似乎是叹了口气,把雌虫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用掌心汇聚内力,一下一下替对方揉散淤血:“下次不要再翻窗户了。
()”
路德维希抿唇,有些不高兴:我如果走正门进来,遇见您爷爷该怎么说??[(()”
安珀不甚在意:“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费南干扰不了他任何决定。
路德维希闻言干脆枕在安珀的腿上,仰头看向他,铂金色的头发凌乱落在眼前,琥珀色的瞳仁倒映着细碎的灯光,沙发容纳不了他修长的腿,迫不得已半垂下来,黑色的军靴一晃一晃:“说什么?说我半夜过来和您私会吗?”
他语不惊虫死不休。
安珀饶有兴趣看向他:“你敢?”
路德维希得意勾唇:“我为什么不敢?”
大概因为安珀太冷漠了,这种虫撩拨起来格外有意思。
路德维希短暂迟疑一瞬,最后抛开了不能吃也不能喝的羞耻心,主动伸手搂住安珀的脖颈,迫使对方低头吻了过去。
路德维希报复似地轻咬着安珀的唇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满,几分抱怨:“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和我重新订婚?”
他在军部的时候不能和安珀说太多话,下班了也不能在公开场合太过亲密,就连见面也得大半夜偷偷翻窗户,路德维希总有种偷情的憋屈感。
安珀墨色的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很急?”
他其实是不着急的,因为有太多事需要办,但如果路德维希那么着急,提前一些也不是不行。
路德维希拧眉咬住安珀的耳垂,温度冰凉,又在舌尖的舔吻下变得湿濡温热:“阁下,与我结为伴侣有数不清的好处,您为什么总是犹犹豫豫?”
安珀:“好处?”
路德维希举例:“财富,地位,权势,这些不够吗?”
安珀不语,他想说自己曾经富有四海,天下间的权势都尽在掌握,那些东西值钱,却也不值钱,到底比不上天边的月亮和星星,比不上旁人的一颗真心,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无法用外力强求的。
他的王朝鼎盛繁华之时,可曾有人给过他一颗真心?
岁月悠长,安珀已经想不起来了。
他只是觉得怀中的雌虫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一向情感淡薄的大脑好似有什么东西出现了一条裂缝,速度缓慢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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