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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走得不快,到了那宴会时,众宾已等了许久。
见阿政过来,众臣在李斯的带领下拱手行臣礼,琇莹也在阿政后面俯身回拜。
阿政抬手让他们平身。
古人之座,以东为尊。
他自己独占一席,往西墙前铺席面向东边的座位而坐,即是“东向座”
。
琇莹也坐到了自己的老位置,北向前铺席,面南而坐。
以往他旁边或是李斯或是嬴秦的一些宗亲,结果,今天是对他一脸不屑的太子丹。
燕丹见了琇莹坐于他侧,冷嗤一声,当了秦王就是不一样,养的狗也配上桌与人同坐。
他不爽,琇莹看见了他,也老不爽了,他也轻嗤一声,晦气!
但他还记得秦公子的修养,不曾失仪。
他将自己的衣上折皱抚平,姿势优雅,气质谦和,坐姿与阿政几乎一模一样。
他本欲息事宁人,等把魏灭了,灭了燕后,在找燕丹算账的,结果他看见了张苍默默地在东面朝西的席面上与蒙毅一起向他比的手势和嘴型告的状。
琇莹微眯着双眼,连蒙带猜猜了个大概。
“公子,这狗东西在你们赶来的时候才来,见到王上未至,气得跳脚,然后就想在王上旁边加个位置的,但被我李师哥给拦了怼了一通,就嚷嚷着我们无礼的坐到了你对面。”
他虽为客,理应尊,但是阿政何等身份,他一个质子,何以有胆子妄以与阿政平起平坐,同坐一席,就连他爹燕王亲至都得为阿政避退三寸。
其实他一个未有寸功勋爵的,与朝堂之上也无半分官职燕太子的身份与琇莹同坐一席,若是真按常理来断,那都是不可能的。
今日他与琇莹同席,已经是看在燕国的面上了。
琇莹见了张苍手势,眸色阴沉,给台面,你不要是吧,想跟我阿兄平起平坐是吧,想羞辱人是吧!
只有你会,别人不会啊!
他扭了头,轻笑对燕丹朗声道,“丹,尔似不欢喜,莫不是想起在故国为相为将之日了?”
你面色不虞,莫非想起你在燕国朝堂作相作将的事了。
他口呼其名,行态举止皆是以长辈居之,但这并不是失礼的行为,毕竟琇莹确实是无论以什么角度来看都位尊于燕丹,所以他无论是与之同席,还是他以长者之姿垂问关切,从此时来说,都是抬举丹。
但他太年少,一个刚至二十的少年郎,而他垂问的晚辈又是面白有须,及冠多年的燕太子,所以这一幕又太搞笑了。
他此话一出,加之他垂问关切的姿态做的自然,引得秦知太子丹境状的老狐狸和小狐狸皆是大笑不已。
他鬼来的为相为将,公子睁眼说瞎话,他就当了二十多的无名太子,然后被送到各国为质,他没过将,没做过丞相,你问他经历他根本就没有,要问他质子经验,他才多呢!
阿政也是勾起了唇角,他也知道了刚才的事了,本想讨回去,没想到琇莹一下子就要出手,还是跟以前
一样一点亏都不肯吃的。
但他幼弟还是年轻(),太稚嫩了◎(),应该用他有无当太子的经验,这才最伤这个自封太子就从来没有呆在国境的燕国质子的心。
燕丹的脸皮腾的气红了,秦琇莹是在笑话他当了二十年的太子,除了当质子以外,从无任何建树。
可恨,他一个他阿兄养的狗,有什么资格以这种姿态在高位垂问他!
他面白蓄须,其实是一派文雅的长相,可抬头看向琇莹的眼神满是嫉恨,导致他的面目有些扭曲,隐隐有些狰狞。
琇莹可不怕他,他笑得温雅,示意他回答他。
燕丹胸口微微起伏,强压怒火,转首向阿政,单手举杯。
“政,久未见了,今日一见才觉我忝为兄长多年,也不曾教导你莫要太过宽纵幼弟。
兄长今日便罢了,若是旁人,少不得骂你一句蛮夷之国,虎狼之君。”
阿政,你忘了你在赵的质子之事了,可是我一直护着你,而今你纵你家的狗咬我,未免太过忘恩负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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