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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年满街小巷筷子兄弟的小苹果,第一次听到这种英文歌,她不禁脑补恋人相逢场景。
“好听?”
萧阈的声音像被繁茂的绿浸透。
她回神,老老实实回答:“好听。”
似乎被认同品味,背后传来低笑,金属摩擦塑料细细簌簌的声音。
音乐戛然而止。
他慢悠悠转身朝前迈步,手臂肌肉蓬勃舒展,掌控着篮球,缓慢砸向水泥地。
一下一下,无规律的韵律。
砰、砰、砰砰。
黎初漾呆在原地看着少年瘦瘦高高的背影一步未动。
“黎同学,”
萧阈没回头,语速和步伐同时放慢,“不一起吗。”
他背后的书包,崭新而空瘪,应该一本书都没有,外兜拉链挂着彩色的向日葵吊坠,中间圆盘裂成D字的笑脸。
她反手摸自己的书包,又托住底部往上掂了掂,攥紧背带,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隔地面一丈影子的距离,谁都没主动交谈,路过一棵珙桐树,他停住脚步,微微抬头望天,没头没脑地问:“你觉得珙桐花像什么?”
凉川附高的珙桐花全部盛开了,宛如白鸽栖息枝头,风一吹就展翅飞出绿涛。
“白鸽。”
她声音放得轻,怕真的惊动。
他哦了声,宽阔的肩略动,一字一停地说:“萧、阈。”
接着篮球在他手里换了玩法,抛向低空,有力抓住。
她注意到掂着篮球的指长而匀称,掌骨形态纤薄,指关节与手背连着的筋,动起来像琴键。
然后,他站在错杂滞留的光影中,完整地解释,“萧阈,我的名字。
萧是那个吹的,和笛子长得很像的乐器,阈,就数学里y=f(x),函数定义域X阈值的阈。”
……
葱茏黯淡掉帧,一张脸在岁月流逝中成了虚而朦胧的影。
七年时间,不问不窥,萧阈的脸只剩下一种感觉和那双眼睛。
她记得,他走到哪都是同龄人里样貌最拔群的男生,轮廓极致精彩有形有状,而眉目恰恰锦上添花。
眉骨走向优美,双眼皮褶痕深,睫浓密秀长,眼梢永远勾翘一派少年春风得意的神气。
瞧着就觉得万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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