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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澄镜很少生气。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
他捏着拳头,猛地上前一步,结结实实地往顾绯猗脸上揍了一拳。
“顾掌印,你怎么想的?”
谢澄镜紧紧盯着顾绯猗:“凭你的身份势力,想去找谁不好?偏偏来招惹长生?他现在头脑不清醒,你也要跟着不清醒?”
顾绯猗左半边脸已经全然红了,唇角也渗出了一些鲜
血。
他却像是感受不到一样,只是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擦去了唇角的血渍。
谢澄镜喘了口气:“说话啊。”
“说什么?太子殿下说得都是对的。”
顾绯猗笑:“确是咱家招惹引诱了小殿下。”
看着顾绯猗悠然得的模样,谢澄镜深吸了一口气。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和毕生的素养,才把已经涌到嘴边的“畜生”
两字咽了回去。
竹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是凉风吹过竹林。
谢澄镜咳嗽了几下,先是浅浅的咳嗽,接着、那咳嗽变得愈来愈激烈。
谢澄镜摸出手帕捂着唇,好半天后,才终于止住了咳嗽。
他将染了星星点点血渍的帕子攥在手中,发热的大脑这会儿也终于冷静下来了。
他抿了抿唇,顾绯猗和谢长生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幕不断在他脑海里回闪着。
他抿了抿唇,紧紧盯着顾绯猗的眼,问他:“掌印是认真的吗?”
顾绯猗毫不避讳地与谢澄镜对视着,那双狭长的、浅琥珀色的眼是谢澄镜从未见过的坦荡。
他淡淡吐出二字:“自然。”
谢澄镜张了张口。
他还有许多话想问,但话到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太难听的,他说不出口。
太私密的,他问不出口。
此时此刻,谢澄镜无比希望谢鹤妙也在这里。
至少谢鹤妙的嘴皮子比他利索多了。
谢澄镜深呼吸几次,纠结再三,只问了顾绯猗一句话。
“若是被人知道……且你们二人都是男子……免不了会被人风言风语……”
谢澄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绯猗打断了。
他笑道:“咱家看谁敢。”
-
冯旺在竹林外等了许久。
他虽知道谢澄镜和顾绯猗不会发生什么激烈的矛盾和争吵,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终于,冯旺看到有人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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