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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驰手巧,又常年在北方边境上抗敌。
除了寻常模样的饺子,他还会麦穗的、老鼠的、三角形状的,甚至还有一种是梅花饺子。
顾承宴没父亲那么灵活,他就学会一种麦穗的。
这会儿正好包来哄小狼崽,推着面皮左右折叠,没一会儿就给赛赫敕纳包出来一个整整齐齐的小麦穗。
小狼崽眼睛顿时瞪得圆溜溜的,看顾承宴简直像看见了神明——
他瞪着又圆又大的蓝色眼睛转了一圈后,突然将那个麦穗饺拨到了自己这边:
“乌乌专门给我包的,我要藏起来。”
顾承宴忍俊不禁,抓过他耳朵来在他耳畔说,“这个还不能吃,要煮过才成。”
然后又带着众人调味拌了佐料,大抵包完煮了两锅够大家吃后,才大家一起尝了尝自己包的饺子。
老梅录乐呵呵的,大赞中原人过年有意思。
敖力奉行的是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但下箸的动作一点不慢,一口一个,腮帮都鼓起来。
穆因捧着碗也是塞得嘴巴满满,恨不得将一整锅都塞到肚子里端走,小黑卓也吃得满嘴流油。
赛赫敕纳如愿吃到了
鄂博山祭与中原祭祖相似,本来是草原戎狄的重要节日之一,于每年冬春之交,由狼主、萨满领着牧民们登高,祭拜天神和祖先。
昔年极北这座雪山尚未封圣,不过是草原上最高的山峦,北方草原上的牧民们都相信——
登上这座山的山顶,就能靠近神明。
后来随着萨满教的兴起,历代萨满都将自己的神权与山祭联系在一起,渐渐也就将鄂博山祭固定下来。
只是后来沙彦钵萨靠武力夺权、自称狼主,草原上王权和神权的平衡被打破,萨满教也就沦为了王权的附庸。
随着老萨满的被驱逐、大萨满的上位,鄂博山祭成为了神权全面失败的标志,被废弃了数十载。
阿克尼特部算是赛赫敕纳的母族,但他们从来避世远居,不和草原上其他部落来往,对赛赫敕纳也没有特别的优容照顾。
这次主动提出来想恢复鄂博山祭,也是阿克尼特翟王组织全部落一起商定出来的。
部落的贵族们自然想借着赛赫敕纳和阿克尼特部的关系,重新走入到草原的圈层内。
但一个部落里也不仅有贵族,还有众多已经习惯在北方草原生活的牧民,他们若不愿意离开,阿克尼特部强行搬迁,就只会付出损失族人的代价。
所以阿克尼特翟王和贵族就找出了鄂博山祭这么一条,希望能够借着恢复山祭之名,让狼主和遏讫到极北去一趟,也让百姓们多些机会见见草原的领主。
阿克尼特族人对赛赫敕纳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他身上流着阿克尼特部的血,是他们的族亲。
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沙彦钵萨的儿子,是那个驱逐了他们整个部落、暴虐残忍又杀戮成性的狼主后代。
一场议事,牧民们最终就是找出了鄂博山祭这一条——从前的狼主都是要登圣山,经过神明考验的。
只有神明认可的狼主,才可以带领众多牧民登高,拜祭天神和先祖。
恢复鄂博山祭后,只要赛赫敕纳能带领百姓登上圣山、得到神明的认可,那么阿克尼特部就愿意回归。
鹰讯交到老梅录手里,老人又递给了赛赫敕纳和顾承宴,两人一目十行地草草看完后,顾承宴皱了皱眉,率先向他求证道:
“草原上……当真有这种传说?”
什么成为狼主必须要经过鄂博山祭,还要经过圣山神明的考验。
老人无奈一叹,“从前是有。”
但自从沙彦钵萨用武力统一了草原后,这些旧时候的规矩都被破坏殆尽,鄂博山祭也在大萨满的提议下废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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