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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倾尽家财的把她的事情压下去,否则她的名声早就变得和你那个同学一模——”
“你是为了她的名声吗?你会把事情压下去只不过是为了沈家的颜面,为了你身为男人的面子!”
沈晗黛一针见血挑破沈从虚伪的面具,“你根本就不信她,也根本就不爱她!”
沈从还要辩驳:“我……”
沈晗黛哭着打断他:“不然她为什么会自杀?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自杀?!”
沈从怒从心起,张了张嘴却无法为自己辩驳。
车里很长时间都只剩沈晗黛一个人的
哭笑声,在心中压抑了许多年的质问她终于在今天有勇气爆发,可是她丝毫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好像被压了一块更重的石,沉重的让她无法喘息。
后车急促的喇叭声催促着前车,沈从回神,松刹车踩油门。
沈晗黛厌恶的将脸别向车窗外,不想再去看生父的脸。
过了半晌,沈从嗓音略带沧桑的开口:“世事难料,就算相爱谁又能保证一定会白头到老。”
人心善变,世事无常。
爱情这两个字眼经不起考究,更别求长久。
沈晗黛眼神近乎麻木的望向车窗外,路标指向澳区的指示车标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回过神,沙哑着声说:“这不是回铜锣湾的路……”
沈从说:“求爱情不如求权财,哪怕以后你不再受他喜爱,也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晗黛怔怔的望着他,“……什么意思?”
“爹地亲自送你回孟先生身边,这次你要听话的向他服软认错,保证不再犯。”
沈从平静,声音小了几分又补上一句:“孟先生至少如今,待你诚心。”
孟先生果然通天手腕,沈晗黛哪怕离了澳也逃不出港,一天时间也花不到,不出12个小时她就又会被重新送回到他身边。
沈晗黛眼泪下坠,浑身冰冷,连苦笑也笑不出,麻木又苍白的讲:“……可我钟意他。”
沈从愣了愣,立刻说:“那你们是互相钟……”
“我病了。”
沈晗黛颠三倒四的讲,“治不好了。”
沈从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晗黛就突然拉了车锁,沈从看出她要做什么,立刻把车停到路旁:“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沈晗黛拉开车门小跑出去,转头拦了的士走了和沈从相反的方向。
沈从压着火气,拿起倒扣在一旁的电话,屏幕亮起,显示在通话中。
他接听起来,语带谦恭:“刚才的话孟先生应该都听见了?小女顽劣,刚才要用跳车威胁,我不得不把车停下放她下车……”
沉寂了一路的通话,男人的声音响起:“她得了什么病?”
夏季末,海港城市是晴是雨有时就在一瞬之间。
一场疾风骤雨猝不及防的席卷了港岛,灰暗的天空上,响雷一声大过一声。
铜锣湾公寓内没有开灯,窗帘拉的严丝合缝,一寸光也透不出来,没人能见到蜷缩在沙发上沈晗黛哭泣的凄惨模样。
她一方面不知道自己哭些什么,一方面又觉得许多事情都能让她崩溃到痛哭。
妈咪因为曾深爱过丈夫的不信任,抑郁而终。
同学因为泥足深陷于不爱她的男人,到死也得不到清静。
沈晗黛好像突然能够体会到她们在死之前都在渴望着什么了,她们在渴望解脱。
远离人事纷纷扰扰,远离尘嚣,死是最容易就能得到的解脱。
她缓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密不见光的黑暗里她就是彻头彻尾的瞎子,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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