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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陪着二人一起等连静观,依旧耐心地想与他们交谈,不过二人话不多,大多数时候还是萧缇桢在说。
不过话至一半,张绗青竟主动开口了,犹豫着问道:“萧……师姐,我想问问,昨日那盘桂花米糯下贴着的符箓是什么?”
乍听闻这个相去甚远的问题,萧缇桢还反应了一会儿,尔后才笑道:“是辟寒符的一个分支,为了让食物不凉的。”
食物……不凉?
张绗青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答案,一时间愣住了,道:“只是如此吗?”
萧缇桢点点头,说:“自然,你对符箓感兴趣吗?”
张绗青没回答这句,只说:“只是好奇。”
原来符箓……不止是杀人伤人,还能有这么简单的作用。
……
不多时,连静观为他们拿来了铺被和吃食,时近夜晚,他也不便多留,只叮嘱了萧缇桢两句便离开了,三人拿着东西走进房间,才发现屋内有两张床,且置于对角,相去甚远。
萧缇桢晓得连静观是什么意思,二人此前多受折磨,并未被那魔修当一个人一般对待,自然也不会让他们注意什么男女之防,只胡乱地堆在一起当个试药的器具般使用便罢了。
可到了仙京道,他们便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了,虽说此地不似人间一般拘泥,但该教的也要教,该学的也要学,只有都晓事了,才能不活得糊里糊涂的。
不过此刻,他们才刚来此地,萧缇桢并不觉得此事需要如此急切,便也没点破,只将两张床都铺好,又把吃食放在桌上,嘱咐他们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待竹门关上,施、张二人也松懈了下来。
从红棘城至此,他们一路见了太多没见过的东西,此刻稍定,也颇为疲倦,施应玄看了看屋中简易的陈设,与张绗青坐在桌边,一起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吃完后,她走窗边席地而坐,倚着竹床,看着窗外沉下来的天色,感觉思绪也随之沉了下来。
张绗青也靠着她坐在了地上,唤:“……阿玄。”
施应玄应了一声,又听他说:“不知怎的,我有点害怕。”
红棘城的日子虽然痛苦,可一日一日不曾改变,现下不过几日,前路却是一片茫然了。
施应玄看着眼前全然陌生的景象,道:“我也是。”
焦虑、恐惧、茫然,可不知为何,竟还有一丝难言的期待。
张绗青道:“阿玄,不管前路如何,我们都不能分开,好不好。”
施应玄照旧应了一声,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可张绗青眼神沉沉,看着不远处的那张床,心中却不知为何格外难受。
不行的。
不行的。
他离不开施应玄,施应玄也离不开他,否则他哪里还要将傀儡符放在被窝里伪装自己,不正是因为知道施应玄夜半时总要伸手确认他的存在吗。
每次夜半深深,他听到木门吱呀,便知道是那魔修心血来潮又要寻人试药了,那魔修怕试药太多把他们弄死了,是以多是三两天一次轮着来,端看他的心情,有时轮到施应玄是白日,他替不了,但若是在夜半,他便会主动起身,对上门口那个人视线,说:“让我去。”
那魔修有时候会同意,有时候不会,但好歹让他替上了几次。
犹记得第一次被施应玄发现的时候,被她大骂着揍了好几拳,可他一说自己痛,她便又急得不行地将自己搂到怀里。
想起她为自己着急的模样,张绗青心中稍定,用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不再多言。
他们的互托生死,互相倚仗,不能分开,也不能失去。
……
第二日晨起之时,萧缇桢先透过木门看了一眼施、张二人,只见施应玄正倚着竹床熟睡,张绗青则像只猫儿似的蜷趴在她怀中,二人双手紧握,一刻未曾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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