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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记不清当时到底走了多少次,直到将小区楼下的花园以另一种方式刻在了他脑海时,他也终于被迫接受了他看不见的这个事实。
“三十五次。”
厉潮忽然开口,“这个花园你一共走了三十五次。”
宋时眠扭头朝他看去,只见后者目光沉沉,“其实我那时候恨不得瞎的人是我自己。”
“那还是算了吧。”
宋时眠耸了耸肩,“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陪着你在小区楼下走三十五次。”
他不轻不重地捏了厉潮的手掌一下,“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再这么闲逛下去,超市都要关门了。”
虽然说是出来买菜做饭,但一走到外面,接触到冷冰冰的空气时,两人在超市门口果断地转了个弯,去了对面的火锅店。
等他们吃完火锅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宋时眠翻出以前的睡衣,打算先去洗澡。
当他拿着睡衣站在床边时,才发现床上的被褥还是夏季的薄款。
家里的厚被子被放在了衣柜的顶层,他试着踮脚去够,发现还差一点距离,于是只能把在外面的厉潮叫过来
“你把柜子顶上的厚被子拿下来盖呗,我记得衣柜里有洗干净的床单被罩,当时走的时候没带去新家,你翻一翻,找出来给它们换上。”
他们才小半年不回来住,浴室的水龙头就有些坏了,不至于洗不了澡,就是出水莫名其妙地有些小。
宋时眠在里面洗了好久才把澡洗完。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伸手在洗手池下面的柜子翻了翻,没看到吹风机。
于是只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去找厉潮。
卧室的灯光被调成了最低档的暖光,床上放着一床刚拿下来的厚被子,衣柜的门全都大刺刺的敞开,里面的东西显出几分被翻过的凌乱。
而厉潮则背对着他坐在房间唯一的一张书桌前,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灯光打在他的背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的沉默。
宋时眠抓着毛巾的手顿了顿,不知为何,他站在门口有点不太敢进去,只能试探性地喊了声厉潮的名字。
听见他的声音,厉潮回过头,露出半张侧脸。
几秒后,他合上手上的本子,站起来走到宋时眠身边。
他拿过他手上的毛巾替他擦拭头发,“怎么湿着头就过来了?”
宋时眠歪了歪头,只看见桌子上好像放着一个笔记本。
他收回目光老实道,“没找到吹风机,所以想过来看看有没有在卧室里。”
厉潮把毛巾再次搭在他头上,转身朝床头柜边走去,“刚刚找东西的时候我看到好像在床头柜里。”
他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吹风机,伸手拍了拍旁边的床铺,“坐着吧,我给你吹。”
宋时眠乖乖坐在他指定的位置上,眼神往桌子那边飞快看了一眼,然后又收回,“你刚刚在看什么?”
厉潮拿着吹风机的手一顿,也朝桌子上望了过去。
黑色的笔记本安静地躺在桌子上,边页被挤压出好几道褶皱,黑色的页面上落了好几处擦不掉的灰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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