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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开了春,但天决山上还是冷。
绿芽迟迟不冒,仍是春寒料峭。
早晨时,山宫门口的门柱上还会结一层冰霜。
钟隐月闭关的第三十一天清晨,天决山天牢的门大开,乾曜长老被放了出来。
在里面被关了三十天,饶是耿明机,出来时也是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瞧着是被掌门询问时,受了一些拷打之刑。
他头发都乱成团了。
顶着这么一团鸟窝出来时,他就见掌门独自一人站在天牢门口。
看见他,掌门向他一点头。
“你或许怨我对你定了责罚。”
掌门悠悠说,“可不论如何……唉。”
说到一半,他叹了口气。
乾曜长老没好气地睨着他,心中厌恶至极,却还不得不得看在他是掌门的份上,等他把话说完。
“你怨我,我不怪你。”
掌门说,“我说这话,你一定不爱听……可你……你想一想何宫主吧。”
乾曜长老眼睛里的那些怨怼僵了僵。
他没有回答。
掌门抬起了手,耿明机低眸瞧了眼,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的佩剑。
耿明机上前几步,一声不吭地拿过自己的剑,一句道谢都不说,掠过掌门就上山去了。
他回到了乾曜山去。
虽未告诉山中弟子,但常年在他山宫中的邱戈窦娴都已得到了消息。
打今日清早起,两人就一直站在山宫门口望眼欲穿。
见到迈着长阶走了回来的耿明机,两人立刻喜出望外,跑着迎了出来:“师尊!”
“师尊,您可算回来了!”
他俩欢天喜地,跑到他身边,拉着耿明机往回走。
即使耿明机现在浑身上下脏得跟个阶下囚似的,他俩也丝毫没在意,反倒十分心疼。
“师尊定是在天牢里受了苦,身上都这么脏了!”
窦娴怨道,“明明师尊是被冤枉的!
掌门也真是的,竟敢这般对待师尊!”
“行了,别在背后多嘴。”
耿明机在天牢里待得乏累,声音都没什么力气。
他说完窦娴,转头又对邱戈说,“我先去沐浴更衣。”
邱戈忙说:“弟子领您过去。”
窦娴被耿明机留在了山宫中。
邱戈扶着他往宫后的温泉去。
窦娴不在,耿明机才沉声对邱戈说:“你没说出去吧。”
“自然是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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