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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知道邢夫人一直想养个孩子,也知道这段时日她与迎春相处融洽,且隔三差五地便给自己送些针线,谁的手艺,自不必说。
贾赦所用无不精致考究,只是孩子的孝敬,他还是开心的。
这些时日,他倒是也戴了些扇套荷包的显摆。
邢氏爱护子女也算是让贾赦满意,故今日难得多了些耐心。
却不想邢氏竟是愿意记在名下充当嫡女!
“这养在身前与记在名下可是不一样!”
养在身前也还是庶出,不过说的好听些罢了;记在名下可是要上族谱的!
说来也不怪贾赦吃惊,若说邢夫人为着自己,接过来养着,也不是不行,可如今竟要记在名下,这却是真正为着孩子着想了!
也不知那孩子不声不响地,做了什么,竟得邢氏送她这么大一场造化!
贾赦虽心中犯嘀咕,但这种为着孩子好的事,他却没有阻拦的道理。
见邢夫人没有要改口的意思,贾赦自不会不应。
只迎春是否要搬回来住,贾赦道还是要问过孩子的意思才好。
邢夫人知道迎春是个聪明的,自是由着他问,便同他说待明日请安后带着孩子过来说话,贾赦这才有些恍惚地出去了。
这日在贾母处请安过后,邢夫人便拉着迎春的手上了车,絮絮叨叨地说些贾赦的脾性,迎春沉默地靠在邢夫人身上,听得认真。
说来可笑,迎春与贾赦虽是至亲父女,却也只在年节时,随着家中小辈一道过来问安。
认真算来,竟还不如同贾政见面的次数多,自然也不比贾政熟悉。
归根到底,不过是贾赦是个牛心左性的,为着一些旧事,觉得贾母偏心小儿子太过,便赌气封了东院,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可怜邢夫人每日往来定省都要套车来回,好在迎春自来便住在贾母院子里,这些年都不用受这些苦辛。
贾赦也知道这些,便做主免了小辈们过去东院请安,只说在贾母处问好便是。
毕竟时下于男女大防上虽说不如前朝严谨,然来去都要进出仪门,除非长辈带着,否则也是不被允许的。
且女儿家娇贵,也是体恤怜下的意思。
故此,为避免冲撞,除了年节时候的大日子,迎春她们向来都是只去王夫人处问安便罢了。
就连王熙凤这个大房奶奶都不必日日过去问安,只在各人心意而已。
“给老爷请安,老爷身体安好。
女儿不孝,未能在老爷身边侍候,深感羞愧。”
许久不来请安,迎春自是要行大礼的。
贾赦不是磋磨孩子的人,便叫了起。
“你在老太太那里可还好?”
虽是自己亲闺女,只这些年也没见过几面,两人也实在不熟。
贾赦看着半大的闺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歹记着自己是长辈,于是便干巴巴地问。
“老太太慈爱,向来喜欢姐妹们一处伴着说笑,都极好的,多谢老爷记挂。”
老太太最喜欢的便是宝玉,其次便是黛玉,至于迎春她们,众所周知,老太太喜欢伶俐的女孩儿,自然是性子好又能说会笑的姑娘更得老太太青眼一些。
如迎春这般“闷葫芦”
一般的姑娘,只不过在老太太那里有个性子不讨喜的映象罢了,特意照顾,那自然是没有的。
这些贾赦也知道,只是他以为到底是亲孙女,该是有些不一样的,如今看来倒是自己过于想当然了。
也是,老太太自来对自己便不如老二,自己的孩子不如老二家得脸也是正常。
贾赦本就与贾母有些子隔阂,这会子更是左了,心中越发气闷,也不管面前是谁,当下便冷冷一笑。
见迎春诺诺地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声气,便直接问她:“既然在那边不如意,你可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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