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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说着“嗳呀、外面下雨了吗?”
的囫囵话,遮掩我神色的不自然。
可惜这样不会让我看上去轻松,反而怎么看都像公园角落里坐着的、期盼获得心爱的玩具最后发现没有谁会给我的小狗,叼起旁边的树枝,假装这样也很不错。
“没有。”
他答着,几乎是恬静的气音,语调如丝绸般顺滑清冽,“怎么这么问?”
话落,他静着没有再说话,我也不再出声,尴尬地准备伸出手,示意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帮他把东西先放起来,他先进来先。
银发的友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着我演独角戏一样,没有动作。
看到我的动作,只是很是寻常地微微俯身,单手抵着门框,身体前倾时,高颀修长的身姿很自然地,不由分说地占据了视野。
墨镜松松垮垮地从鼻梁滑落,抵在尾端,露出被霜白睫毛半掩的春蓝长眸,让他看起来有着慵松的冷感。
我恍然地想起——这个人不但身材比例很好,身高也真的是非常高、总是需要我仰视的程度,我家的门框对他来说站在这里只能是刚好够用的程度。
走廊灯光投进来的光被坚实宽阔的身躯切割,我想起视线朦胧时望见的万花筒。
逆着光,他的深银的发半透明地黯淡下来,渡上一层朦胧的橙金轮廓边缘,在微低的视角里,近乎完美的容颜好看到令人失神。
微微泛着冷蓝光源的眼低垂,和光束下细微的尘粒交织,很是昳丽清冷。
时间仿佛静止了。
伸手去接袋子的动作僵在原地,他低着眼看了我一会儿,近乎透明的钴蓝眼瞳倒映着茫然的神色。
那只提着袋子的手正半抵着门框,袋绳随意地被勾在修长的小拇指处,悬在高过我肩膀的斜侧位置。
他和丈夫一样,有着宽厚而修长的手。
只是稍微动作、甚至平静地抵在下颔处,就能够看到横亘蜿蜒在皮囊下的青色筋脉,有着令人稍微有点畏惧的危险而禁忌的力量感。
不动的时候,倒统一地看起来很斯文。
如果要硬比对的话,从中指尾端连接到手腕根处,轻松地便可以抵住我的大半脖颈,微微收拢的话,可以像伸手环住小臂般,掌控肌肤下鼓动的脉搏与骨骼。
我甚至有时候会反感丈夫在晚上的时候缓慢抚上我的脖颈,他一静沉下来不说话时,就会有这样的习惯,几乎是一种爱用的特性,稍稍想停止的话,就会被他安抚意味地抵住,无止境般的后续,我还是没那么喜欢的。
总觉得会被掐死。
出神地想着,靠得太过近的距离。
令我甚至能够闻到从袋子里传来的含着松香草莓馅铜锣烧的气味。
与友人身上的气息交杂在一起,有着奇异的感官反馈。
我不得不想象他有没有带其它的口味,因为我实在不太喜欢吃草莓味的。
或许只有两息呼吸在空气中交
融的功夫,他微微偏头,勾着袋子绳子的手往前的动作像是破冰的暂停播放键。
慢条斯理地松开修长的微蜷指节,凑近的距离,划破无声凝冻的空气。
细绳挂在我僵在空中的手指上的一瞬,我从静止的休止符里脱出,带着冰凉微甜的气息随之后撤。
友人把抵着门框的手肘垂放回身侧,插在兜里,兀地恢复到悠然微笑的状态,好像刚才逼仄的氛围都是虚无的错觉。
仿佛有读心术,友人很轻快地就看穿我的想法,站在门前说的第一句话是:“意外?来的时候路过深竹月那边买的,有你喜欢的巧克力味,你为我做了晚饭吗?……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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