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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维如今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同当年自己初见时的秦鹤洲一般年岁,仗着身手不凡掉以轻心,索性遇上自己,还能留他一条性命,若是旁人,今日便再难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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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终于彻底和暖,秦鹤洲身上寒症好了大半,随仍偶有腹痛,却终于不再轻易见红。
钱青为他诊断,也松了口气,说终于熬过了第一关,日后小心养着,至少能将孩子保到生产那日。
秦鹤洲听罢也终于有了丝笑意。
他已怀胎将近五月,前几日也终于感受到了微弱的胎动,对此他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新奇感,时不时想要抚摸胎腹。
钱青却说他胎气不稳,胎腹还是少碰为好。
秦鹤洲谨慎应下,不敢再随意触碰,但有时仍忍不住想要摸摸小家伙。
杀人的感觉他很熟悉,但是让一个生命从混沌到降生,却是第一次体会。
两人说着便聊到韦秋,韦秋已经入盆,产期便是这几日,钱青明显较往常焦虑了许多,总是心神不弄的模样。
“不要提这个,我已经因为紧张,好几夜睡不安稳了。”
聊起韦秋,钱青焦急得在房内起身来回踱步。
秦鹤洲问:“你对自己的医术还没有信心?”
钱青年龄虽不大,性格也跳脱了些,但武功不错,医术相当老练,一看便是名门仔细教养出来的子弟,寻常大夫恐怕不能轻易赶上。
“这是两码事。”
钱青摊手说道,“你也知道的,这种事就和杀人一样,理论是一回事,实际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第21章萤火虫
随着钱青的离开,秦鹤洲心中疑虑水涨船高。
起因仍是钱青焦虑的态度。
钱青这人,年龄虽小,但做事却并不稚嫩,且对师传的医术相当自信,即便应对自己身上的寒毒沉疴时也显得游刃有余。
这样的一个人,真的会因为韦秋即将生产而感到如此焦虑吗?
秦鹤洲心中虽有疑惑,但得不到合理的怀疑方向。
据韦秋自己所言,他同钱青自幼便相识,后来他爹去世,钱家也突遭变故,两家因此断了来往,有十数年未曾相见。
当初韦秋逃出汴梁的天罗地网后,穷途末路之际与钱青重逢。
钱青若想对韦秋不利,不用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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