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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时觉得秦鹤洲爱自己,有时又觉得他根本谁都不爱。
“当然愿意。”
赵鸣筝说,“但你不会死。”
“如果我死了,你要把孩子送到韦秋手里。”
秦鹤洲已不欲同他争辩生死之事,这种事情,不是谁可以说得算的。
“我也可以养大它。”
秦鹤洲:“这不是你的孩子,不要让它搅乱了你的人生。”
赵鸣筝想反驳,却在开口前转了话锋:“这也不是韦秋的孩子。
这是你的孩子,你要自己抚养它,不要总想着把它交给别人。”
秦鹤洲低声笑了起来,再度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起赵鸣筝。
赵鸣筝觉得这眼神里似乎有几分审视和探究,但询问秦鹤洲却没能得到任何回答。
隔日秦鹤洲去了趟城西。
城西是贫苦百姓居所,平日里无论外乡人还是官府都鲜少涉足。
穿过泥泞的小道,秦鹤洲的脚步停留在一座衰败的院子前。
“果然什么都不剩了。”
赵鸣筝从秦鹤洲口中听出些许伤感,询问他这里是不是住过他的旧友。
“我没有旧友。”
秦鹤洲冷漠地说道,“这里是我学会武功的地方。”
那个秦鹤洲十一岁时误打误撞闯进的武馆。
武馆的师傅姓李,据说是某江湖门派被逐出的弟子,但似乎家境颇丰,在城西开了这间武馆,教周围家贫的幼童习武,几乎不收什么费用。
秦鹤洲记得那位李师傅说,人生在世,总要学些什么傍身。
对穷苦人家的孩子而言,温饱都成问题,想入学堂一路学到能考取功名更是痴人说梦,倒不如学些武艺傍身,来日即便种地,也能多些挥锄头的力气。
秦鹤洲在这里学了四年,直到李师傅说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他的了。
离开武馆前一天,李师傅对秦鹤洲说:“我在江湖这些年,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奇才,青出于蓝,如今连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可惜你遇上的是资质平平的我,若是在我师兄门下,恐怕现在整个江湖无人是你的对手。”
秦鹤洲看着断壁残垣,想起十五岁的自己,轻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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