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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念由着他动作,沉默片刻,竟真的没再坚持蒙眼,反将那段白纱收起,低声道一句:“它们本不是这个颜色。”
“嗯?”
荀锦尧毫不费力地理解娄念话中的“它们”
指的是那双红眸,稍作斟酌,他问,“被煞罔魔尊划伤后就变成这样了?”
“是,”
娄念没否认,“我怀疑煞罔动了什么手脚,但短期内,除颜色以外看不出异常。”
荀锦尧微微蹙起眉,须臾,他道:“你该留左将一命。”
再如何说,左将都是煞罔魔尊座下的得力大将,或多或少,总知道点东西。
若能留他一命,严刑拷打一番……
他没点明话中含义,娄念却听懂了,回道:“留了也无用。
我从魔都出来前,活捉了煞罔魔尊右将。
结果很明显,什么都没得到。”
“由于修行半途因心入魔,魔修性格大多执拗至极,阿尧该知道的。
而左将与右将作为煞罔魔尊亲信,更是又执拗又忠心,直白来讲,再怎么吊着条命折磨都没用。”
“何况这种事,先不谈左将右将知不知情,就算知情且打算说出口,八成被煞罔魔尊喂了毒药,或下了相关禁制。”
“是如此。”
荀锦尧默默听完,由心叹息,“当下既得不出结果,且走一步是一步罢。”
“我是这个打算。”
娄念似没放心上,往旁边错了一步,指节微微曲起,下一刻便见一只苍灰色的火焰小鸟立足其上。
“若没开灵力屏障,别离我太近。”
他提醒荀锦尧一句。
“知道。”
荀锦尧颔首应了,索性在原地站着不动。
想来,旁人跟娄念战斗该是一种抓心挠肝的痛苦,不但要防他的魔焰和战斗手段,还要护好自己别被炽烈高温伤着……不过换个角度一想,做他队友并肩作战像是也很难受……
荀锦尧看娄念抬了另一只手,以手指不轻不重戳着鸟儿脑袋,好奇问:“你用灵力化这鸟儿作甚?”
“给孟大小姐传信。”
娄念答着话,不再逗弄那只魔焰化的鸟儿,轻轻一抬指,将鸟儿放飞。
“左将与他的人未顺利返往魔都,知道他们来杀我的魔修,都该对他们的死讯心知肚明。”
娄念甩甩手,挪回方才错开的一步,“让孟大小姐有个心理准备,差人把这儿收拾干净、做好掩饰,再提前想点谎话。”
“别让人发现战场在盎然生道就行,最好能在闭月城临城附近做点幌子,下点陷阱。”
荀锦尧扫眼望回他身后灼烧到发黑的地表,心下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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