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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勒反口,“否则今日躲海上去的是谁……只是让你舒坦舒坦你就要躲海上去,若带你玩儿更过火的,你岂不是要躲到天涯海角,我得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你,届时一个缺牙漏风,一个佝偻瞎眼,别说浪起来,连水花儿都起不来了。”
一串话差点把龙可羡钉死,她挣扎起来:“我必不再躲。”
“这可是你说的!
一言既出。”
龙可羡立刻接:“驷马难追!”
阿勒带着点儿狠劲,扯开笑,泄愤似的,把一瓷罐的蜂蜜倒在龙可羡手上,均匀地抹在掌心,多余的蜂蜜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地落在榻上。
龙可羡不明所以,但莫名地有点忧心:“会有蚁来食。”
可下一刻,她微微睁大了眼。
阿勒覆着龙可羡的手背,带着莽劲儿地,把自己交到她手里。
“这是你的剑,小主子。”
脑中铜钟高悬,嗡地鸣震,震得她心防裂隙,偷偷地窥出了一角真心,为这从未有过的热度心惊胆战。
两只手黏黏糊糊地挤在一起,甜滋滋的蜂蜜在滑动间滴落得更多,绸布绢纱皱得没法看。
风越过千鳞万片的海域,自由地穿梭在天地间。
他们都被这甜味渗透了。
执剑人捅破了恶徒心窝,喷溅出来的血浓稠地挂了她一身。
两人呼吸交错着,龙可羡耳里灌满风声,呼吸声,虫鸣声,喘息声,出走的神思迟迟落不回来。
直到虫鸣低弱,天地都陷入沉眠,阿勒从浴桶里迈出来,冷水洗掉了甜腻,浇不熄他游走周身的热血,他双手撑着浴桶边沿,和龙可羡隔着扇绢纱屏风,心里就想起句词。
西山看我,我看西山。
那一头安安静静,阿勒知道她有些事儿想不明白,套上绸裤,阿勒撩开帘子,支着半扇窗散味儿,把人抱起,一前一后地望着夜空。
“这可真是……一辈子都甩不脱了。”
龙可羡攥着掌心,她洗得很干净,可那黏腻的感觉始终不散。
-浪荡就是瘟疫,专门在有情人间蔓延,一病就是一辈子。
-你我不一样。
-我可以毫不顾忌地把要害袒露给你,你拴着我的颈,扣着我的腕,悬着我的心,我已然里里外外地交代在你这儿了。
回想起来,阿勒的话字字敲在心口,让龙可羡略感晕眩,许多想说的话还没成型,字眼儿在脑袋里蹦跶,慌慌张张地往喉咙口挤,最终堵得她无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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