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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快乐乐地在苏州置了间院子,每日要么去城里寻摸好吃的零嘴带回来献宝,要么看书作画,等他的殿下忙好了回家,开开心心地凑上去问他今日有什么新鲜事。
沅沅有时候实在看不过去,板着一张脸冷酷地跟他说:“你像是我三叔养在家里的小媳妇。”
柯大少爷当即怒发三百两银票给他买零食,过了片刻又从自己那一大摞房契地契商契里找出来两间收益相当可观的店铺,笑眯眯地送到沅沅小朋友手上,温声道:“乖,这话当着你三叔的面多说说。”
沅沅:“……?”
多少有点大病。
跟他七叔一样。
某个傍晚,江南微风和煦,沐景序回来的时候夕阳还没散去,红彤彤的光线斜斜射进山水园林里,美得像是一副画。
他今日回家没在门口望见那个天天翘首期盼的人,心下有些疑惑,进了院子却连伺候的人也没看见一个。
正当他以为柯鸿雪大约去街上哪里玩去了,收了那点疑惑的表情,自己都没察觉到地向下抿了抿唇,推开房门,却霎时僵在了原地。
夕阳余晖顺着雕花的窗棱散落,光影分散,软烟罗上有朦胧又漂亮的春光,软烟罗下却是诱人的春色。
柯鸿雪偏好穿颜色艳丽的衣袍,一袭红衣将褪不褪,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从外袍解到里衣,只一条亵裤算完整地穿着,却也往下拽了分许。
他躺在美人榻上,散落的夕阳便将好在他肌肤上跳跃。
紧实的小腹微微绷着气,分割的肌肉便格外明显,如暖玉一般的皮肤上,腰侧有咬痕,腹上有指痕……
再往上或往下,还有许许多多不堪入目、令人面红耳赤的痕迹。
而他就这样大喇喇地躺在窗边美人榻上,腰后枕着软枕,借着未散的天光,以身体为纸,做一副丹青。
听见声音,柯鸿雪抬眸望来,分明胡闹的是他,可因为笔触过于细腻,而激起一阵阵瘙痒、忍得脸颊微红的人也是他自己。
他抬起头,那双潋滟的桃花招子里含着隐忍的情愫。
见到沐景序的一刹那,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许,掷了手中毛笔,就那样隔空望他,声音里带着微末的沙哑,似早就忍到了极点:“可算回来了。”
“沅沅被我送去王夫人那了,丫头小厮也都打发去了别的院子。
学兄,我做了一幅画,劳烦你替我刻上?”
“只是这画还没画完,你能再替我补几笔吗?”
他指着自己后腰的位置,笑得温吞。
身边是一盘精致的刻刀,身上是一副图画。
顺着肋骨往下,一路蜿蜒交错,延展到了亵裤顶端。
分明荒唐到了极致,但却只是一副寻常的风景,甚至透出几分平和。
他在自己身上画了一棵桂树,一泓河水,几片零落的花瓣,和水中通红的绣球与盖头。
而这些花样上,每隔几寸,便能看见新鲜或陈旧的咬痕与指印,像是那些丹青也在顺着他人造出来的痕迹生长,有血有肉。
“殿下,这是我们的媒人。”
柯鸿雪笑着说。
沐景序心脏突然被人拿绒毛轻轻地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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