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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大太太瞧他面带不屑,话里话外对那外室颇有轻视,根本不似弟妹说得那般爱重,她这下满意了,自觉对弟妹亦有了交代。
晓得冯佟氏在等她,便趁着众人听戏的功夫又回转到那间厢房。
冯佟氏确实等得焦急,时不时翘望门口,待见帘子掀起,姚大太太进了门后,她一喜,连忙堆起笑,起身热络相迎。
待听了姚大太太一番话后,她铿地一声放下茶碗,眉头一攒,挑眉尖声道:“甚么?大姑难道没劝老爷么?”
姚大太太亦是过来人,朝她掏心窝子道:“男子多薄情,你也看开些,一个两个解闷儿的罢了。
能得夫君敬重,子女唤一声‘娘’的,百年后同寝的始终还是你,哪个也越不过你去,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瞧冯佟氏仍兀自闷闷不乐,姚大太太想起幺弟的话,笑着安抚道:“弟妹,你便把心放肚子里罢,那外室这辈子也休想进府!”
冯佟氏这个气啊,本指望她以长姐身份劝和劝和老爷,好让老爷将那狐媚子撂开手,瞧她这意思,是让自个儿继续忍气吞声,家财都便宜了外人?零
憋了一肚子火,上不去下不来,到底没忍住:“呦,大姑这么大方贤惠啊,想必大姑老爷若是在外头置五六个外室,生十好几个奸生子,大姑估么也得大敞府门,接进门来当嫡嫡亲的亲生子养罢?”
“你、你这说的甚么混账话?”
姚大太太不防她嘴竟这般毒,一手指着她,气得身子直颤。
冯佟氏冷哼一声,朝天翻了个白眼。
姚大太太一噎,手抚着心口,不住喘着粗气。
这些年自个儿与她一直亲近,今儿替她出头一番,不仅没得一句好,还糟了一顿冷嘲热讽,端的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到底有些心寒,只恨恨一甩帕子,再未正眼瞧她一眼,自嘲道:“罢了,我真是自讨没趣儿,徒惹一身腥,今后再不管你的事。”
说完气冲冲出了房门。
宋嬷嬷瞧姚大太太走远,连忙关紧门。
“太太,事成了么?”
冯佟氏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撂,心气不顺道:“成甚么成,以为是个顶事的,没想到竟是个废物点心,白费我一番功夫。”
过了晌午,众人于老夫人处请安作别后一一返家。
夫妻二人穿过侧门回了府,冯元立在门首,朝她说道:“你先进去罢,我有应酬。”
冯佟氏脸一僵,连忙追问着:“老爷,晚间可家来?”
那人早已转身,只隐约扔下一句“若不家来定遣小厮回府知会。”
冯佟氏阴着脸,给宋嬷嬷递了个眼色,宋嬷嬷将个小厮招呼来耳语了几声,那小厮便颠儿颠儿朝前追了去。
片刻后,宋嬷嬷掀开帘子,朝她小声回道:“往南门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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