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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委屈了,受委屈了。
莫德里奇俯身拥抱他,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了一会儿气,沙德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他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终于打气精神坐起来,从比赛到现在才第一次吃了点东西,一吃起来就暂时忘记自己受伤的事了,就顾着嚼嚼嚼,腮帮子鼓鼓的,嚼成小仓鼠鱼。
问了颁奖典礼,问了队友们,问了捧杯的事,还得知明天会有人带大力神杯来给他摸摸抱抱亲亲拍照,沙德一下子更是整个鱼荣光焕发了,不存在的鳞片仿佛都在闪闪发光。
在莫德里奇的安排下他重新乖乖地躺回床上,抬着眼和他说话。
他的眼睛水润润的。
充满了依赖和欢喜的,全心全意看着他的。
莫德里奇情不自禁俯身,在他们呼吸交缠前沙德却吓了一跳似的扭开了脸,于是这个吻落在了脸颊侧面。
沙德脸一下子红得要命:“卢卡,卢卡……”
莫德里奇抓掉他头发上一根小小的没被擦干净的草屑,移开视线去调整灯光的亮度,镇定自若地说:
“本来也没有要亲你的,躲什么?——再说了,亲了也只是晚安吻,又不是要交往。
好了,睡吧,到休息的时候了……我等你睡了再走。”
沙德想想也是,顿觉自己好像是在自作多情,但反而没害羞,而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又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用被子盖住下半张脸。
昏沉了两秒后满怀希冀地亮了眼,问他能不能再亲一次。
“这边也要。”
沙德嘟哝着,点了点自己另一侧脸颊。
“留给你男朋友亲去吧。”
莫德里奇把灯调暗到最后一档。
“我男朋友不要我了,我们分手好久了……”
沙德揽住他的脖子,小声撒娇:“妈咪,妈咪,亲亲我……”
库尔图瓦跑了一晚上,被淋得差不多全湿透了。
他站在门外,透过房门上长方形的玻璃看了一会儿屋内,看温馨的小夜灯下,沙德如何用手揽住另一个人的脖子说着不知道什么亲密爱语,看着对方低下头去亲吻他。
就算看不清,他也能想象对方如何含住沙德柔软的唇瓣舔吮,就像他曾无数次做过的一样。
他站了一会儿,手掌无意识地放到门板上,像是被这种冰冷的触感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他没有走进去,并不是因为这个背对着他的眼熟金发男,而是他发现沙德在对方的掌心下安心地睡着了。
沙德并不需要他。
这是比什么关系不关系,名分不名分,更无解的事。
他不懂为什么阿扎尔说沙德在找他,也许是安慰的客气话吧,他也不想再问了——真可笑啊,看到他受伤就冲出门,听到两句话就不管不顾地找了一晚,现在这么狼狈不堪地站在这里看沙德和旁人温存,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转身离开,懒得朝人要伞,生怕多说两句话就会被认出来,在大雨中胡乱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辆出租车,在司机震惊的咕哝抱怨中坐了上去,沉默地任由发丝滴下水珠,流进他的眼睛里。
就这样,消失在莫斯科的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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