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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战鼓擂响。
听到这声音,城外正打造攻城器械的邺军立刻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们熟练地将未完工的器械护住,另有持刀士卒护卫上来,旁边也有弓箭手搭弓戒备。
这么严阵以待了大半天,城中却半点动静也无。
——既没有士卒来袭,也没有骑兵冲击。
风吹树叶簌簌作响,衬得一群严肃戒备的邺军宛若傻子。
一众邺军士卒在原地安静了大半天,像是终于确定了城中不会有什么动作,这才放下戒备,骂骂咧咧地继续没完成的工作。
只是过去没多久,城中的战鼓又擂,邺军再次被迫停工,全神戒备。
然而这次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接连被戏耍了两次,但是该做的事还得继续。
修造的邺军都一个个表情狰狞,看起来恨不得将城中人啖肉饮血。
这种焦躁又愤怒的情绪用在杀敌上或许还能振奋士气,但是用在这会儿合力修造攻城器械时却没那么友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手重了一下,削木料的刀差点豁到同僚手上,差点被伤的那人忙往后一撤,怒:“瞎嘛?!”
拿刀的人本来有点歉意,但被这么一骂,顿时也是怒气上头,“还不是你拿歪了?!”
就这么三两句就吵了起来,吵嚷没一会儿变成了问候祖宗八代兼生殖器的骂战,情绪激动下又成了上手的推搡。
旁边的人这下子也没法视而不见了。
虽然军法明令禁止也拦不住有人私下动手,但那都是私下的。
这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要是不拦着,处置起来一样被连坐。
只是这会儿每个人都带了火气,劝着劝着就变成了动手。
眨个眼的功夫,原本只两个人的推攘变成了群架,现场的混乱情况再次升了级。
可就在此时,城内的战鼓又一次擂响。
场面停滞了一瞬,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城内这次依旧没什么动静。
连翻被戏耍的恼怒一下子涌了上来,混乱非但没能停下来,反而有了渐渐升级的架势,有人被摁在了地上挨了拳头,也有人被踹了关键部位捂着裆哀嚎,也不知是谁刷啦一下拔了刀,但是那点儿声响淹没在一片混乱中听不真切。
让他们停下的并非人群中溢散开了的血腥味儿,而是马蹄踏过地面带来的振动。
城内守军出来了!
!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轰然炸开,但是混乱间实在来不及结成军阵,不结阵的单人在骑兵面前宛若待宰羔羊。
在高度绝对压制下,这群人只是一瞬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被连斩数人。
出城的骑兵数量并不多,全无法与在外围着的邺军大军相比,只是在邺军大营反应过来之前,城内就响起了鸣金之声。
于是这一群骑兵干脆折回,留下一地狼藉。
不只是人员折损、连修了一半的攻城梯都被毁了个干净——他们临走的时候放了把火。
北邺军主帐中。
得到这个消息的薄奚信生生捏碎了手里的杯子(),他出了帐子往外头看?(),盯着不远处的城墙,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语气森森地问:“到底是谁?!
!”
他一开始以为是顾家那个小的留在义固,但是这几天下来基本掐灭了这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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