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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郢州。
侯异被士卒活捉,押解着走向顾易的时候心情还有点复杂。
等到看见在士卒拥簇中,与旧日将领极其相似的面容的时候,他更是心神恍惚,一时之间诸般情绪涌上心头。
后悔吗?似乎有一点。
但他那会儿根本没得选,当年贪墨士卒军饷的事捅出去,顾老将军第一个饶不了他。
也只一念之差,就一切都挽回不了了。
新离的尸山血海中,他疯了一样地收敛旧主尸骨。
也确实想过以死谢罪,但刀架在脖子上了,他又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下不去手。
他就是这么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可这般贪生,最后也不过在恐惧和忏悔的折磨里晚死几年罢了。
侯异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顾易没有一点和他废话的意思,他只做了三件事:走上前去,斩下首级,拎着这颗血淋淋的脑袋翻身上马。
忏悔的话还是留着去和地下的人说罢。
顾易这会儿没有半点闲情叙旧。
郢州的捷报传来金陵。
陈帝笑着亲自来春煦宫告知了卢皎月这个消息,“顾将军大胜,夫人这几日病势愈发沉了,想来听闻这个消息,心里高兴、身子说不定能好转些。
()”
卢皎月不咸不淡地反问:妾身体如何,陛下不知吗?4()”
和陈帝放出去的消息不同,卢皎月当下的身体状况不错。
虽然陈帝图谋不轨,但她也不至于因此折腾自己的身体,该喝药喝药,该养病养病。
那位被特意请到宫里的戴神医还是有点儿东西的,她入宫时的那点受凉的症状痊愈了不说,近段时日她身上也轻快了不少。
而随着她的气色一点点好转,陈帝也渐渐不掩饰心思。
卢皎月冷着脸躲开对方想要拉过来的手,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将士在外为陛下平定叛乱,可陛下却在后宫之中辱其家眷,如此为君、竟心无愧意吗?”
这话显然高估了陈帝的道德水平,低估了对方脸皮厚度。
陈帝笑着颠倒黑白,“顾将军为国征战、劳苦功高,我将其家室接入宫中照料,这不也是慰劳功臣吗?难不成夫人觉得照料得不好?”
卢皎月:“……”
以她的词汇贫乏程度,这会儿居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辱骂。
陈帝再度笑起来,“夫人若是觉得哪里不好,尽可以提出来。
不管是宫室摆设、还是吃穿用度,都尽管吩咐下去,让底下人去办。
这毕竟是夫人未来久居之所,若是委屈了自己,朕可要心疼了。”
卢皎月:“……”
这个皇帝脸皮大概比边镇的城墙还厚!
!
好在卢皎月忍耐到达极限之前,外面有宫人来请,说是清和宫来人。
清和宫是女主所在的宫殿。
这并不是许寄锦第一次帮忙解围了,陈帝在这边呆得久了,总会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请走。
()一次两次可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前几次陈帝都是欣然赴约3()_[((),但这次明显出现点不愉的神色。
不过,到底是“宠爱”
的妃嫔,陈帝还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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