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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整十六年,师父竟都未能找到自己……
于是自己成了一个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呆傻执拗的小道士。
这……真的是自己吗?我明明自幼天资聪颖……
宁长久沉默思索着。
不过既然是同一副身躯,那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定有其原因所在,或许这也是师尊在自己身上设下的枷锁,类似赵襄儿的“襄”
字上的玄机,若是自己可以解决自身的问题,那三年之后将自己这个心高气傲的未婚妻狠狠教训一顿,未尝不是没有机会。
宁长久道:“多谢陆姑娘宽慰,这些……我明白的。”
赵襄儿见他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大抵也能明白那种才不配志的失落感,语气也软了些,道:“若三年之后你无所成,只要说话别这么欠打,再来皇城之中,我还是愿意美酒款待的。”
宁长久不知好歹道:“我不饮酒。”
赵襄儿闭上了眼,深呼吸了一次:“看来你还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
宁小龄的苏醒已是黄昏时候的事情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卧在一个小小的荒芜土丘上,周围落着雪,那些雪花没有温度也没有重量,只是永不停歇地落着,一片一片地覆在她的身上,她蜷缩在那类似坟头般的土丘上,明明已是梦中,却依然觉得越困倦,仿佛随时又要睡去。
这场雪下了许久,不停地覆盖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层厚厚的棉被。
她时不时地睁开眼,看着自己在那土丘上的身子,她微微伸出手,看到的则是小巧的爪子,和粉嫩的……肉垫?
原来我是只狐狸啊,宁小龄这么认知着。
又过了很久,她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是雪还是自己如雪般的毛了。
意识昏昏沉沉,在梦中的睡与醒间徘徊了许久,朦朦胧胧的光覆上眼皮时,她睁开眼,现自己的怀中,抱着一棵刚刚成长起来的小树,这棵树带给了她莫名的温暖,于是她身体向着那边蹭了蹭,抱得更紧了些。
大树下,雪渐渐融化,似是春来,温和的光线带着溶溶的暖意覆盖着身体,而那树冠覆盖的阴影,也带着如水般的柔和。
等到宁小龄真正醒来时,她现怀中抱着一颗枕头。
她视线上移,看到床边立着三个人影。
宁长久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师父宁擒水的私房钱放哪的?”
宁小龄愣了愣,随后道:“灶台底下,罗盘……额,师兄,你上次说好都给我的,不许反悔!”
宁长久松了口气,道:“醒的是师妹。”
皇城的夕色凉薄又温暖着,夜幕落下之前,馨宁的黄昏里,赵国的国都翻去了一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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