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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似乎没想到景元这时候护着他,一时愣住,居然没想起挣扎。
津岛神色晦暗地看着胆大妄为,敢跟他作对的年轻人,他本以为不过是个靠着漂亮皮囊哄骗绑匪的花瓶,可这花瓶仗着种田的背书,居然敢毫不畏惧跟他对视,没有半分退让,简直不把他这个议员看在眼里。
对幼子的不满全然转移到了景元的身上,他冷笑一声,阴晴不定的冲着景元道:“随便你。”
他扭头走向别墅的大门,手杖戳在平整砖石地面上发出簇簇的声响,他走了两步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我家不喜外人走动,没事别出来。
三餐会送到你的房间,不……津岛笑了两声:“今天的饭点已经过去了,请别介意。”
什么幼稚的报复,不给饭吃。
景元有些无语的想。
这时别墅的大门开了,一位雍容妇人从中缓步而出,擦拭着脂粉的脸精致漂亮,神情木讷,快步走近。
想来这就是女主人,太宰的母亲,景元已经做好了将孩子送还的准备,却见那女子快步走到津岛身边,脱下男人的衣装,搀扶着他走进别墅,清晰的脚步声从其中传来,直至消失不见,女子也没看一眼太宰。
景元抿了下嘴唇,抱着太宰的手紧了几分,正好这时一个管家一样的人走过来,对着景元躬身,抬手做了个请状。
“您的房间在这里,少爷的房间在这里。”
管家带着人七拐八拐带到别墅一处背阴的角落,指着相对的两间房间说道。
说完,还不等景元问些什么,便冷漠的倒退,转眼间消失在了楼道。
偌大的别墅,除了两人间细小的呼吸声外居然没了别的声响,沿着走廊尽头看过去只觉得狭小阴森,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顺着墙壁和地面涌入四肢,直往骨头缝里钻,冷的人直打寒颤。
景元也怕这孩子伤心,连忙推开太宰的房门,抬眼望进去,床,桌子,衣柜,该有的都有景元却生出一股怪异之感。
直到他把太宰放在床上,小孩眼疾手快的裹着被子钻进去这才发现那股怪异从何而来。
这里太正常了,正常的看不出太宰骨子里的疯狂与偏执,看不出他曾今存在的痕迹。
正常的像是酒店的房间。
太宰明明作为本该受宠的幼子,却跟他这个外人、客人的待遇无甚差别。
“居然用不给吃饭作为惩……说不说,你父亲可没你有手段。”
景元坐在床边,语气故作轻松的对着床上鼓起的一个包说。
……还有心情开玩笑吗。
你还带着种田给你的任务,就这么把他惹火了对你可是没一点好处。”
太宰闷在被子里,声音隔着一层棉被听得软绵绵的,不甚清晰。
他说完可能是觉得没有过瘾,大概生怕气不死景元,低声笑了两下:“不过确实没有我有手段,要是我的话,不等你下车就把你迷晕,然后把你囚禁在不见光的铁笼中,等着你求饶然后把一切都告诉我。”
轻描淡写中掺杂着残酷。
景元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鼓包,没有追问太宰如何得知种田对他说的话,笑骂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危险的想法。”
他说着,垂下眸,太宰所描述的不见天日的黑暗监牢让他走了下神,脑海中不自觉的闪过记忆中的一幕。
带着怅然,又带着隐隐的难过,连那双金眸都有些暗淡:“不过,就算是暗无天日的监牢,也总有人会露出比太阳还要明亮的眼眸。”
太宰蜷缩在被子里,胃部的绞痛让他额头布满冷汗,他强撑着精力装着没事人一样跟景元说话,昏沉的意识在听见景元的话时一下子清醒的几分,被汗水沾湿的睫毛下往日深沉如海底深渊的眸子荡起一圈涟漪,勾引着心神。
他没有错过景元像是回忆过往一般的话语,也听见了他话语中的那点难过。
要是往常,他终于从这个浑身上下写着我有秘密和璀璨夺目过往的男人口中掏出一点点回忆,怕是会拐弯抹角的想办法再从中掏出更多。
可今天他没了这个心思。
或许是胃部的绞痛一路痛到了脑子里把他的理智搅的一团糟,不然他怎么会觉得很不痛快。
就好像是自己的珍宝曾经被他人染指过一样。
他清晰的明白,景元的过往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参与,温柔附在耳边的温声细语和狡黠的笑意也曾对别人展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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