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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低调的人,就算四哥不叮嘱,我也会自然地避而不谈,外八行最缺的就是精通机关的大能,哪怕只会个皮毛都会经常被人叫去做事,更不用说我这种一学就是十几年的了。
不论是外公还是四哥,他们都在我入不入行这一问题上想法完全达成一致,因为我很容易把某些问题想得简单化,而且外公认为有时候我并不注重细节,这在相宅上明显有相当大的劣势。
我默默退回到屏风旁,低着头不说话。
痞子谭想必是经常鉴定古玩,看了两分钟就把匣子重新捏到手心,收回了目光,他冲四哥阴险一笑:“这东西在海外倒腾了那么多年下落不明,每次我们去找,它都会再度消失,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小屁孩儿手里?”
他恶狠狠地说:“还是说,你们甘家想独吞?!
这匣子里的东西说不定早被你们调换过了!”
我气得牙根痒痒,可四哥对他咄咄逼人的质问毫不在意,走到他身边,掌心不知道怎么的往上一翻,再转眼,玉匣已然被四哥拿在手中:
“痞子谭,你可别长了一张嘴就含血喷人,难道东西在我甘家就一定能证明是甘家找到的?万一是哪家喜欢翻搅风云的,偷了匣子藏到我甘家来诬陷好人呢,你瞧瞧这上头的九环死局,我甘家无论是奇门遁甲还是墨家机关术都是一窍不通,可没有这么厉害的大师能破解它。”
这一通指桑骂槐,我心中感叹,近几年四哥嘴皮子练的不错,比我可强太多了。
痞子谭听了,气得七窍生烟,骂道:“四小子,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盒子在你这儿出现你就脱不了干系,这东西我亲眼看见是你兄弟带过来的,你以为我眼瞎了?!”
痞子谭说着就要走过来拽我,伸出的胳膊却被我四哥一把薅住,毫不留情地往前一推,痞子谭被他推得一个趔趄,被自家带来的伙计扶住才勉强站稳。
“这孩子刚回来不久,你把一个外行拉扯进来,这不是做事的规矩。”
四哥笑了笑扫视了一圈把门堵死的伙计,他背手挡在我身前,像一堵铜墙铁壁。
痞子谭看上去又想发作,四哥挥手打断了他,抱起拳来:
“我师父隐退多年,他老人家过世后,诸位每次前来做客我都以礼相待,扪心自问并没有开罪过各位,既然这匣子出现在甘家的地盘上,我自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你们之前说的地方,我可以去,”
祸是我惹出来的,他的话我听出来了,这几个突然造访的人很可能是为了某件事情,特地来请四哥出山,因为甘家的后代算来算去也只有我一个行外人,外公的手艺都传给四哥了。
“但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你们如果拿甘家的孩子开刀,我敢保证你们迈不出这里半步。”
陈肆说。
我外公甘如魁是颇为出名的中原堪舆师,他给人相宅从不因名声摆架子,整天乐呵呵的很是平易近人,教的几个徒弟打小也都多少传承了他的作风。
如果不是事情真的触及了底线,他们几乎不会放出这么狠的话来。
我的心情也开始变得不太好,倒不是害怕自己会受到伤害,更多的是懊悔我给四哥带来的糟糕局面。
这是我造成的。
如果我没有打开那个柜子,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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