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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宥然竟同她说,那个身娇体弱,性子温和,又谦逊有礼的容澈,城府极深?
穆千璃觉得离谱又好笑:“表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是真的,我没骗你,没胡说八道,你正是被他伪善的外表骗了,他在你身边隐藏真面目,定是居心叵测!”
穆千璃眨了眨眼:“所以,他图什么?”
图财。
穆千璃并非大张旗鼓出远门,即使她家中的确富裕,但在外并未太过显露,最多算是生活还不错,但远不至于叫人大费周章来骗取她的钱财。
图色。
穆千璃若是最初没有那个计划,或许会对此思考些许,但眼下她的计划正在实施中,还一次都没得手过,真要说图色,反倒是她图容澈,若容澈也图她,她当是开心都来不及,更不会避。
而且这些,也都只是一种最坏的猜想罢了,将其结合到容澈身上,毫无依据,毫不现实,无一不显荒唐离谱。
杨宥然咬了咬牙,显然也想到了这些。
但他仍是道:“不论他图什么,他的确是表里不一。”
“何以见得?”
杨宥然回想起自己察觉到的那些细枝末节,一时间又不知如何表述出来。
况且此时穆千璃显然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半点相信,那些细节压根不足以让她信服。
杨宥然默了一瞬,很快有了思绪:“千璃,你好好想想,你不觉得奇怪吗,他的模样压根不像是这偏远乡镇的人,他虽装得像是柔弱,好似家境贫困无依无靠,却明显带着矜贵之气,说是大户人家在外的少爷也不足为奇。”
穆千璃抿了抿唇,这下有些不知如何反驳杨宥然了。
因为他说这事,好像的确存在,她也有所感觉。
但这又如何。
穆千璃道:“谁人没有自己的秘密,我同样并非偏远乡镇的姑娘,也一样来到了扶风镇,他在外掩人耳目,我亦然,可这并不能说明他有何坏心思,若他不愿向旁人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又何需去追根究底。”
虽说容澈身上的确有些疑点,但穆千璃与他相处两个多月,不说知根知底,但也基本算是熟识。
人人皆有苦衷,她为躲避家中逃离在外,也不会随意向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就连来柳州城参加芙蕖宴,她也乔装打扮掩人耳目,那容澈为何不能。
穆千璃并不认为自己永远不会识人不清,但眼下,她的确与容澈相处融洽,对方也并未有任何使坏的意图。
出门在外自当多有防备,但若疑神疑鬼,岂不谁也无法结识了。
至此,穆千璃对于这个话题已然没有耐心了。
她沉声道:“表哥,此事无需多说了,我自己心中有数,容公子于我而言,也真的只是邻居而已。”
杨宥然张了张嘴,显然还想再说什么。
但穆千璃已是转身,跨下甲板的台阶,转而前去后方和怜玉汇合了。
通往前方甲板的船舱门前,一道高瘦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
船舱门遮挡了他的身形,却挡不住甲板上传来的任何声响。
直到方才穆千璃最后的话语传入他耳中,那双弧度漂亮的双唇彻底绷直,冷下的面色的确与她所以为的温善公子形象完全不符。
饶是如此,他却仍缓和不下神色来,怔然站在原地。
只是,邻居吗?
本该如此的,但他为何莫名生出了几分不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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