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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氏肯定知道宋时桉的行踪,只是他的行踪需要保密,不方便当着众人的面说,所以只能假装不知。
看明白归看明白,但姜椿显然不能表现得这么好打发,不然下次再有旁的事情,庄氏还会糊弄自己。
她嚷嚷道:“这天都黑了,夫君还没回来,搁谁谁不急?我不管,要是待会吃完饭他还没回来,我可就要带着全府的仆人出去满京城找人了!”
庄氏给气笑了:“带着全府的仆人出去满京城找人?万一桉哥儿只是出城办点子公事,你闹这么大,叫他回来后如何收场?你也不怕被全京城的人笑话你大惊小怪?”
姜椿不以为意道:“跟被全京城的人笑话比起来,当然是我夫君的安危更重要。”
顿了顿后,她又从鼻翼里发出重重地一声冷哼:“没法收场也是他活该,谁让他出门不告知我一声!”
庄氏简直无语。
儿子倒是想告知她一声,结果她自己睡得那般死,连枕边人起身都听不见。
他体恤她,不忍扰了她的好眠,结果她却反过来怨他不交待一声,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庄氏没好气道:“你但凡睡觉警醒些,听到他起身的动静,也不至于这会子跟只无头苍蝇似的瞎闹腾。”
姜椿立时叫屈道:“从前我睡觉再警醒不过了,夜里雨点子打在屋瓦上都能将我吵醒,可我现在为啥不警醒了呢?
唉,还不是因为先前夫君伤到身子骨,风一吹就病倒,一病倒就起高热。
我怕他出事,整宿整宿地不敢睡觉,两刻钟就给他头上换一块冰帕子,就这么硬生生地将自己给熬坏了。”
庄氏听得动容,让她想起了家里几个小孩幼时染病发烧时,自己也是这般整宿守在床畔的过往。
忍不住夸赞了一句:“倒是辛苦你了。”
秋氏也唏嘘道:“椿娘你对桉哥儿可真是体贴入微,以后他若是敢对不起你,你只管告诉三婶,三婶替你骂他。”
“不辛苦不辛苦,我跟夫君是夫妻,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姜椿谦虚地摆了摆手。
咳,她早上睡得沉,乃是因为昨夜与宋时桉玩六六九九小游戏玩太晚,跟从前熬夜照料宋时桉可没任何干系。
宋家女眷心思未免太单纯了些,只要自己一将从前的苦日子搬出来卖惨兼邀功,她们立时就会换个态度。
屡试不爽。
啧,自己这算不算摸准了她们的脉搏,找到了拿捏她们的好办法?
“大爷回来了。”
明间里突然响起丫鬟的声音。
随即门帘被掀开,一身青色缎袍的宋时桉快步走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些许水珠,头发上也带着水汽,显然才刚沐浴更衣过。
姜椿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语气很有些咬牙切齿:“哟,夫君头发竟然是湿的,这是在外头沐浴了才回家的?”
宋时桉先给庄氏跟秋氏两位长辈行了礼,这才转身看向姜椿,笑道:“好叫娘子知道,为夫是在丹桂苑沐浴的,不信你回头可以问问桂枝几人。”
“哎呀,原来是这样。”
姜椿脸上的笑意顿时真诚了一些。
但锋利的眼刀子却在这个不告知自己去向,直接消失一整日的家伙的俊脸上“嗖嗖嗖”
乱飞。
宋时桉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狐狸,哪里看不出她的心思,忙解释道:“早起接到太子姐夫急召,让我陪他出城去宝相寺接太后娘娘回宫。
我本想同娘子交待一声来着,偏巧娘子还睡着,我不忍吵醒你,又不好叫丫鬟转告以免泄露太子姐夫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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