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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会被人说嫌贫爱富,不守妇道。
不和离,她堂堂宋家二姑娘,太子爷的小姨子,与个乡野村夫做夫妻,实在是不般配。
还真是进退两难。
姜椿带着这样替人纠结的心情,换了身家常衣裳,急匆匆去了正房。
到了正房后,才发现自己白替人纠结了。
二姑娘宋时初并非是嫁人了,而是被卖去了山东登州府黄县县令何书渝府上为奴。
因生得颇有姿色,被醉酒后的何书渝强行给霸占了身子,之后便成了他的通房丫鬟。
此番太子派出去的人手,查到了她的去处,前去黄县县衙接她,何书渝这才知道自己宠爱了两年多的这个通房丫鬟是个大有来历的。
宋时初咬牙切齿道:“何书渝这个嫌贫爱富的小人,得知我是宋家女后,竟将我偷偷叫到一旁,说他愿意休了自己的正头娘子鹿氏,迎娶我为正头娘子。
要知道他出身贫寒,要不是鹿娘子的父亲鹿员外看好他,出银钱资助他读书考科举,他怎可能考中进士,还能当上一县父母官?
结果他全然不知感恩,家里丫鬟全银遍就罢了,竟然还盘算休掉鹿娘子,当我们宋家的女婿。
凭他也配?
我就是绞了头发去做姑子,也不嫁这样无情无义的小人!”
姜椿听得火大,骂道:“什么腌臜玩意儿也想当我们宋家的女婿,我们宋家难道是收破烂的不成?”
骂完,又说宋时初:“二妹妹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绞了头发去做姑子,那样岂不叫那何书渝得意,以为你不嫁人,是对他念念不忘呢。
对待这种小人,你只需嫁个比他强的相公,就能让他愤愤不平辗转反侧夜不成寐了。”
庄氏难得附和了姜椿一次,点头道:“你大嫂说得对,你还年轻,只当自己是死了相公的寡妇便是,寡妇改嫁本就寻常,回头母亲替你寻一门好亲事。”
宋时初打小在庄氏身边长大,是庄氏手把手教出来的,比宋时音跟宋时玥都沉稳不少。
她在回京前,就对自己回京后会面临的状况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闻言点头道:“我听母亲跟大嫂的。”
姜椿笑嘻嘻道:“正好明儿是安远侯府的赏菊宴,二妹妹同我们一道儿去散散心,母亲也好借机帮你相看一番。”
宋时初作娇羞状,嗔道:“大嫂,人家才刚回京,还没跟家里人亲香亲香,哪里就这样着急改嫁了?”
庄氏白了姜椿一眼,拿手轻拍了下宋时初的手背,安抚道:“你大嫂是个混不吝,她同你说笑呢,你别当真。
改嫁的事情不急,女婿我慢慢挑,甚时候挑到合适的就甚时候改嫁,若挑不到合适的,也不打紧,你就留在家里当老姑娘,让你大哥大嫂养你一辈子。”
钟文谨弱弱出声道:“我跟二爷也可以养二妹妹一辈子的。”
庄氏哼笑一声:“你俩一个还得跟我拿钱跑官,一个手里统共也没几两银子,还想养你二妹妹呢,你俩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钟文谨挺了挺脊背,自信地说道:“虽然我跟二爷现在还没钱,但我们都在努力上进,相信要不了多久,我们手里就能宽裕了。”
生怕婆婆不信,她还拉上姜椿给自己背书:“母亲就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大嫂的眼光,她可是把手里所有的银钱都投给我当干股了呢。”
庄氏闻言眼睛猛地睁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椿:“你把手里所有的银子都投给老二家的了?
你疯了不成?
回头她要是把你的银子给败光了,你发起疯来,不得打死老二家的?”
老大跟老二虽没兄弟阋墙,他俩的娘子若是撕破脸,俩兄弟又都是夫纲不振的,那离兄弟阋墙也不远了。
姜椿“噗嗤”
一下,直接笑出声来。
庄氏这个婆婆也忒逗了些,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滑稽好笑。
庄氏没好气地瞪她:“你还笑得出来?”
姜椿笑嘻嘻道:“母亲您放心,我对二弟妹有信心,她肯定能替我挣到银钱的。
就算没挣到也不打紧,这不还有夫君做官挣钱养活我嘛?
我养了夫君两年,也是时候该让夫君养一养我啦。”
她又不傻。
肯把小两千两银子投给钟文谨,当然是确信她能带自己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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