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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宋时音这个最受周氏宠爱的孙女,都换上了柳黄长袄并芽绿褶裙。
于是姜椿就成了人群中最靓的仔。
她嘴角抽了抽。
心想你们至于嘛,老太太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一个个的如临大敌,连红色系衣裳都不敢穿了。
两刻钟后,一辆马车在二门口停下,从上头下来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半根乱发都不见,身上浆洗得发白的衣裳上半点褶皱都没有,神情冷峻严肃没有任何表情的老太太。
姜椿顿时理解她们了。
好嘛,这不就跟她高中教导主任一个画风?
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她人往这里一站,话都不用说,就能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让人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土里去,好缩小存在感,不被她注意到。
众人立时福身,齐声道:“恭迎老太太回府。”
周氏用那双能看透世事的老眼环顾一圈,皱眉道:“就你们几个回来了?郎君跟小郎君们一个都没回来?”
庄氏忙恭敬回道:“回老太太,桉哥儿跟锐哥儿也回来了,他们一个去翰林院坐班,一个去锦衣卫当差了。”
想了想,她伸手推了下姜椿,又伸手推了下钟文谨,讪笑道:“不过他们的娘子在这里。”
姜椿跟钟文谨收到庄氏的示意,上前一步,再次福身行礼道:“孙媳拜见祖母。”
周氏眉头顿时皱成个川字,冷声对庄氏道:“咱们宋家平反才没一个月,你就急急忙忙给桉哥儿跟锐哥儿娶亲了?
急到连等我这个祖母跟老大这个父亲回来都不愿意等?”
庄氏额头都要冒汗了,连忙解释道:“老太太容禀,桉哥儿跟锐哥儿是在宋家平反前娶的娘子……”
不等庄氏说完,就被周氏给打断了:“自古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俩不告而娶,这两门亲事我们宋家不认。”
姜椿这暴脾气,一听这话就憋不住了,立时插嘴道:“好叫老太太知道,我跟我夫君呢,不是他娶我,而是我娶他,他可是我们姜家的上门女婿哟。”
话到这里,她抬眼看向周氏,轻哼一声:“亲事做不做得数,我这个当妻主的说了才算,老太太您这个赘婿的娘家人说了可不算哟。”
周氏瞳孔地震,转头看向庄氏,不可置信道:“庄氏,她说的可是真的?”
庄氏硬着头皮点头道:“回老太太,的确如此。”
周氏怒道:“胡闹!
简直就是胡闹!
堂堂宋家的儿郎,怎可能给别家当上门女婿?哪家配让我们宋家的儿郎当她家的上门女婿?”
姜椿幽幽道:“我家配呀,我们姜家配。”
庄氏侧头瞪了姜椿一眼,用口型无声警告她:“你闭嘴。”
闭嘴是不可能闭嘴的,姜椿说得更欢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跟我夫君你情我愿,老太太您就不要当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啦,早点认清现实,咱们也好凑合着过日子不是?”
周氏不屑冷哼一声,懒得再理会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而是继续询问庄氏:“她是甚出身来历?”
这个“她”
显然说的就是姜椿。
钟文谨抿了抿唇,大嫂在前头吸引走了全部火力,似乎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大嫂也忒不容易了些,回头自己一定从拼夕夕商城多买些好东西送给大嫂,以感谢她替自己挡木仓之恩。
庄氏不敢欺瞒婆母,一五一十地说道:“桉哥儿媳妇祖籍齐州府红叶县红叶镇大柳树村,家里是杀猪卖肉的屠户,家中只她跟姜郎君父女两人。”
周氏简直给气笑了:“这么说来,她只是个乡野屠户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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