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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后半句话补得真是太好了,老太太话赶话免了她们的晨昏定省,可给她们省了不少力气。
姜椿唉声叹气道:“唉,我们妯娌可真命苦,连给老太太晨昏定省的资格都没有。”
钟文谨可太了解大嫂的脾气了,她心里肯定跟自己一样乐开了花。
于是她也装模作样地叹气道:“我俩以后也只能在旁的事情上好生表现,争取早日让老太太扭转看法。”
俩人一唱一和,说得那叫一个欢快。
周氏这样成了精的老太太,如何瞧不出她们的心思?
但也懒得戳穿。
横竖自己瞧见她们就烦,她们也不想在自己跟前装相,在这点上也算是殊途同归。
打发走她俩后,周氏又把三个孙女也赶回去,然后问庄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庄氏将两个儿子跟自己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
完了之后,她叹气道:“她俩对桉哥儿跟锐哥儿都有救命之恩,且都已成亲圆房,咱们这样要脸面的人家,也不好做出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事情来,也只能如此了。”
周氏听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好半晌后,她突然发出一句感慨:“咱们宋家这是倒了什么霉……”
话到一半,想到自家之所以遭逢大难,乃是因为受太子那个孙女婿牵连,她又连忙打住了话茬。
先前是她想岔了,还以为俩孙子是被发卖后,形势所迫这才不得不娶妻。
只要宋家不承认这两桩婚事,再各赔她们一大笔银钱,她们拿着这样一笔丰厚的嫁妆,改嫁门当户对的人家也容易。
谁知这中间还牵扯到了救命之恩。
如此一来,这两桩婚事他们宋家必须得认下,且还得善待她俩,不然外头人肯定会拿这个说事,诟病宋家。
继而攀扯到太子头上。
锐哥儿媳妇倒罢了,瞧着倒还算安分守已,一想到桉哥儿媳妇那混不吝的模样,周氏原本不疼的头,这下真疼了。
她连忙晃了晃脑袋,将姜椿的音容相貌从脑子里晃走,嘴上问庄氏道:“家里还有甚大事,你索性一并说出来,我老婆子扛得住。”
庄氏本想说自己庶女初姐儿的事情,想了想,又侧头看向李氏,说道:“音姐儿的事情,还是二弟妹你自己来说。”
李氏脸上顿时变得很难看,阴阳怪气道:“初姐儿为长,大嫂还是先将初姐儿的事情说与老太太知晓。”
庄氏淡淡道:“与音姐儿的事情比起来,初姐儿的事情都算不得什么了,还是二弟妹先说。”
周氏在旁越听脸色越黑。
感情二孙女初姐儿跟三孙女音姐儿身上都有事儿?
瞧她俩这互相推诿的模样,显然事情还不小。
而女子身上又能有甚大事令她们如此难以启齿呢?
多半是跟贞洁有关。
想到这里,周氏面沉如水,一巴掌拍到床头柜上,冷冷道:“别吵了,李氏,你先说!”
比起初姐儿这个庶出孙女,她显然还是更在意音姐儿这个最疼爱的孙女。
被点名的李氏抿了抿唇,艰难道:“音姐儿被人卖去绍兴城的青楼,在那里待了一年,后被桉哥儿给赎了出来。”
她话音刚落,周氏就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直地朝后栽去。
三人唬了一跳,连忙抢上去搀扶。
庄氏学姜椿对待晕倒的李氏那般,拿指甲掐周氏的人中。
掐了几下后,周氏眼皮子颤了几颤,悠悠醒转。
李氏吓得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见姨母兼婆婆醒转,她连忙安抚道:“老太太放心,因音姐儿尚未及笄,楼里的老鸨只让她跟女先生学吹拉弹唱,并未接客,清白还在呢。”
庄氏趁机责怪了李氏一句:“二弟妹你说话也忒没重点了些,哪句最要紧偏不说哪句,看把老太太给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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