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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倒是个大胆的,竟然甘愿冒着风险,打发人将玥姐儿这个外甥女给买了下来。
反观其他姻亲,不是怕被老皇帝迁怒丢掉官职,就是怕被政敌抓住把柄,一比一个更缩头乌龟。
周氏夸赞道:“武安侯重情重义,是个好的。”
周氏六十四岁的人了,赶了几天的路,加上又受了惊吓,这会子疲惫得不行。
勉强问完三个孙女的情况后,便摆摆手:“我累了,要眯一会儿,你们都散了,不必侍疾,让丫鬟服侍我就行。”
庄氏忙道:“老太太,药很快就好了,等吃了药您再歇息?”
周氏哼笑一声:“是药三分毒,我老婆子又没病,闲着没事喝汤药做甚?”
庄氏:“……”
先前装病装得有模有样的,不然她们三妯娌也不会商量轮流侍疾的事情,谁知俩孙媳妇跟三孙女一走,她竟连装都不装了。
庄氏能说什么呢?
她只能扶周氏躺下,替她拉上被子,然后把松鹤苑的大丫鬟芍药叫来,让她守着老太太。
然后跟二个妯娌一起退出了卧房。
*
姜椿这头,回到丹桂苑后,虽然时辰不早了,但她还是想睡个回笼觉,晚上好有精神跟着宋时桉学读书写字。
念书,可是个体力活。
桂叶才将她头上的首饰摘掉,外头就响起了宋时音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宋时初跟宋时玥的声音。
姜椿在心里哀嚎一声,有“客”
来了,今儿这回笼觉是注定睡不成了。
姜椿迎到东次间,见着三位小姑子,她故意恶狠狠道:“我这里刚卸了首饰,打算睡个回笼觉来着,你们就跑来打扰了。
你们最好有要紧事,否则耽误我睡回笼觉,我指定要跟你们算账,揍你们个屁股开花。”
宋时音走进来,自顾寻了张椅子坐下,还自来熟地招呼宋时初跟宋时玥:“二姐姐、四妹妹,坐呀。”
招呼完人,这才笑嘻嘻地对姜椿道:“大嫂,我是来给你报喜的。”
姜椿挑了挑眉:“哦?喜从何来呀?”
这家伙是个不着调的,她所谓的喜事,还真不一定是喜事。
宋时音难得没卖关子,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说道:“大嫂你是知道的,我院子里的金儿她爹是咱们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他今儿出去采买东西,听到了些有关程大姑娘的传言。
说与程大姑娘干了丑事的那个范屠夫,其实是安庆伯流落在外的庶子,如今认祖归宗,安庆伯府已经开祠堂将他的名字写进族谱里去了。
还说他与程大姑娘两情相悦,双方父母也都乐见期间,私底下已经交换过庚帖,只是不知纳吉时八字合不合得上,这才没有对外宣扬。
那日在安远侯府闹出的事情,乃两人吃醉酒所致,虽有些不太光彩,但总归交换过庚帖,亲事进行了一半,也不算犯了通奸之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话到这里,宋时音停顿片刻,随即好笑道:“真是笑死个人了,程家挑来挑去,为了程大姑娘的亲事操碎了心,全京城的年轻子弟都挑了个遍,最后竟然挑中个屠夫出身的庶子。
啧啧,这范屠夫跟大哥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程大姑娘年纪轻轻的,怎地眼就瞎了呢?”
姜椿听完后,撇了撇嘴。
这发展果然跟自己预料得差不多,程家为了程文沅的名声着想,肯定得认下范屠夫这个女婿。
不然呢?
对外大声嚷嚷程文沅跟范屠夫并无奸晴,乃是被人下药陷害的?
那也得有人信才行。
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说是被陷害的,当别人是傻子糊弄呢?
除非程家告御状,说动老皇帝将此事交由大理寺或是锦衣卫来查。
但宋时桉下合欢用的是熏香的法子,事后早有丫鬟趁乱收走香炉毁尸灭迹,并开窗通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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