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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过去前,姬昭只听得一声:“昭昭!”
萧驯带着姬昭日夜兼程而来,本该是三天三夜的路程却被萧驯和姬昭花了两日半的时间走完,期间的艰辛可想而知。
于是,当姬昭吐出喉咙里的腥甜时,他有了一种浑身一松的感觉。
太好了,萧楚之没事。
姬昭想笑,等他醒来一定要萧楚之吃完自己带来的所有大蒜。
是夜,帐篷里的太医在灯火之下神色格外凝重,手中的银针则是一点点刺入榻上少年的穴位,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个时辰后,榻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已经被扎得如同刺猬一般,原本殷红的唇色也变得干枯起来。
“如何?”
萧衍站在一旁看着施针完毕的太医问道,声音有些发紧。
太医将扎在姬昭身上的银针一一收回,接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陛下的身子本就不好,连日奔波,加上淋雨受凉,心神受创,即便好了也会对寿数有碍。”
面前的少年帝王整个太医院都知道是从小在药罐里泡大的,先帝如珠似宝地将他养着,又请了梅鹤先生为其诊治,这才让他长了这么大。
如今好不容易养好一些的身体又被这么折腾,气血两亏,加上自胎里出来的毛病,不知道以后梅鹤先生留下的方子还能不能有用。
说罢,太医将药箱收好道:“不出意外,陛下今夜便会醒,好好养着,再也不能同今日一般,让他受惊受累。”
“我知道了。”
萧衍捏紧手上的佛珠目送着太医出了军帐。
等太医离开之后,萧驯不顾旁人阻拦径直走进了军帐,看见好端端的萧衍,萧驯并不惊讶,在姬昭冲进军帐后他便知道萧衍并没有染上时疫。
“你为何要带他来这里?”
萧衍背对着萧驯冷声问道。
话音落下,萧衍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抵在了萧驯的脖子旁。
萧驯看着面前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男人露出一个笑容捏着自己脖子旁的剑刃道:“怎么?是要将我按军法处置吗?”
随后,他低下头阴沉地问道:“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明知道他会担心害怕,又为何要装做染上时疫?”
说罢,萧驯抬头恶狠狠地看向萧衍道:“今日之事,你难道料不到吗!”
若是换做他,他必定不会让小皇帝担惊受怕,为自己奔波千里!
萧衍问完沉默良久,最终才开口道:“我以为你们都能拦住他。”
长安之中有福公公、谢檀书和萧驯,以他们对姬昭的重视程度,绝不可能让他亲自前来疫区。
所以,萧衍才将这件事传到了长安,用此引蛇出洞。
然而他却没料到昭昭愿意为了他日夜兼程,奔波千里。
而萧驯听见萧衍的这句话简直想要大笑出声,他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萧楚之,而他只要萧楚之,可他们都不是萧楚之,他只能带着他来找萧衍。
“叔父,他说他要救你。”
萧驯如此道。
说完这句,萧驯转身离去,带着他的一些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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