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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来陈南树就主动道歉,“小北,你别生气了。”
季晏棠还气着,不想搭理陈南树。
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季晏棠的脸上,季晏棠板着脸,恶声恶气地说:“干什么?”
陈南树用脸蹭着季晏棠,“小北,别生气了,我错了。”
季晏棠哼了一声,把脸扭向窗外,嘴角是绷不住的上扬。
陈南树还抱着他,像小狗似的蹭啊蹭的。
季晏棠终于忍不住破功,他像摸小狗似的呼噜陈南树的头发,“陈树苗,下次我再休假的时候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许跑去面包店,听见没有?”
陈南树眼睛弯弯,“知道了。”
季晏棠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人很快又靠在一起亲昵地咬耳朵。
“小北,后天我想回老家给我爸上坟。”
陈南树说,“快过年了,我得回去看看我爸。”
自然是要的,季晏棠点头,“好。”
“今年把秀芬姨接到家里来过年吧。”
季晏棠又说。
陈南树蹭了蹭季晏棠的颈窝,轻声说:“好。”
后天大清早,陈南树和季晏棠就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距离上一次回老家都快过去一年了,而这一次再回去,不管是关系还是心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两人都没有困意,靠在一起往窗外看。
火车已经驶出了城市,窗外是大片被冰雪覆盖的田野。
季晏棠想起以前的事,他说:“你还记得吗,陈叔刚出事那阵子,你不让我待在医院赶我回去上学,不经过我同意就偷买火车票,非让我走。”
陈南树怎么会不记得,他那时岁数也不大,什么事情都是硬撑,其实他心里是希望季晏棠在他身边的,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要好。
“那天我特难受,火车还没开出城呢,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
陈南树捏了捏季晏棠的手心,“我也很想你。”
“真的么?我还以为你都不会想我的。”
季晏棠扁扁嘴,那模样就像是十七岁的陈小北在委屈撒娇。
“真的。”
陈南树从后面抱住季晏棠,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真的每天都在想你。”
干活累的时候想小北,看着病床上的父亲和整日以泪洗面的母亲时想小北,每一次坚持不下去绝望的时候也会想小北。
十七岁的陈小北从来不知道他是陈南树最重要的精神支柱。
从火车站出来,辗转倒车,终于到了曾经生活多年的小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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