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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一枚银锭递给掌柜,说道:“这是我一位朋友的马。
劳烦你派人将它牵到马厩去,喂上好的草料。”
掌柜收下银锭,招呼过来个伙计。
那伙计上前正要去牵白马,白马忽然又狂躁起来,扬起前蹄,他赶紧退后,不敢再上前。
他朝殷梨亭苦笑道:“客官,您看这”
殷梨亭见状走上牵,抚摸上白马柔顺的鬃毛,温声道:“你放心,方师妹不会有事的。
你先跟他去马厩里休息,等方师妹身体好了就会看你。”
白马听着他的话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当客栈伙计再去牵它时,它温驯地随他走了。
待殷梨亭从房内离去,莫声谷回过头看向床上,霎时间神色大变。
帘帐微微浮动,一张精致的侧脸若隐若现地映入他的眼帘,只是此刻那张原本娇艳的面容毫无血色,紧闭双眸,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的冷静瞬间破碎,大步冲上前去将她拥入怀。
抱住她的那一刻,莫声谷心一颤,只感觉像是抱了块冰块在怀。
只有死人的温度才会那么冷。
她的脸色更是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
莫声谷的眼眶一热,心乱如麻,只感觉那股寒意也传到了他的身上,游走在他的背脊,忍不住打了个颤。
他原本打定主意再次遇见她时定要硬起心肠,却不想再次相见她是眼下这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心中大恸。
他想喊她,“阔”
字刚吐出口,便又止住,恍恍惚惚地想着,她的真名不叫“阔真”
,我又该如何称呼她呢?
莫声谷忍不住抱紧了她,脸颊抵在她冰冷的额头,用自己身体的温度试图去温暖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他竟还不知她的真实名字,只能低低地唤着:“阔真,阔真。”
他深感无力,盼着她能够醒来。
方思阮的眼睫微微颤动,艰难地睁开眼,眼前有些模糊,只影影绰绰地看见个男人轮廓,想起刚才自己恍惚中似乎也曾醒过来一次。
那时,她好似看到了殷梨亭。
一时间,她把眼前男人当成了殷梨亭。
她的思维一时间有些停滞,忍不住想,殷梨亭怎么会如此亲密的抱着她。
方思阮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喉间发痒,一串咳嗽声从她口中溢出:“殷六咳咳咳”
莫声谷蓦地瞪大了眼,惊喜道:“阔真,你终于醒过来了!”
周遭出奇的静,她能听见窗外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偶然间夹杂着枝头黄鹂几声啾啾鸣叫,窗隙透出一缕阳光,投射在抱着她的男人脸上,镀上一层浅金色的光,他的眼底好似有金粒闪烁。
方思阮怔怔出神,心底默默念出那个名字:莫声谷
她不曾想过她会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之下再次遇见他。
他依旧称她作阔真,仿佛先前在武当派的争执只是梦一场。
莫声谷见她默默出神,没有回答他,又紧张起来,急道:“阔真,你没事吧?”
方思阮的声音尤带虚弱,她回他道:“我无事。”
莫声谷看她精神好了点,忍不住问道:“你离开武当没几日,短短时间之内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究竟是谁伤了你?”
方思阮轻声道:“我中了幻阴指。”
他讶然:“幻阴指?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幻阴指?”
“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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