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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潭检查到何危的右手:“泽生,这里有重要线索。”
程泽生走过去一看,发现修剪圆润的指甲里有浅粉色半透明状物质,用牙签挑出来一看,是皮肤组织。
“能抓到丝丝见肉的程度,肯定不是自己的,”
江潭将皮肤组织装好,递给柳任雨,“结束之后送检,尽快做出DNA分型。”
解剖室里的清冷空气被一阵铃声打破,师徒俩一起盯着程泽生,江潭拉下口罩:“你这是打扰法医情绪,影响尸检的精确性。”
“您多专业,江南一把刀,哪能被一个电话搅黄了。”
程泽生拿出手机,对他打个手势,“黄局的,我去听领导指示,你们继续。”
来到走廊,电话刚一接通,黄局低声问:“在哪儿呢?”
“局里,”
程泽生顿了顿,“您有事?”
“来我办公室一趟。”
程泽生沉思,最近好像也没做什么得罪黄局的事,老狐狸的窝能去。
两分钟不到,他已经站在局长办公室外面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推门进去。
黄占伟在品茶,助理站在一旁:“程支队,您请坐。”
“别,我站着就行,黄局有什么就直说吧。”
根据以往的经验,坐下准没好事,再倒上一杯茶,那就完蛋,领导深层教育开始。
“那就站着吧。”
黄占伟和助理说话,“小陈啊,那个新宿舍已经开始分配了,这两天就把递上来的申请筛一下交给我,这么紧俏的资源,可得先紧着局里需要的同志。”
“……”
程泽生坐了下来,“黄局,今天您想聊多久聊多久,我案子不查了都陪你唠。”
黄占伟瞪他,茶杯“咣当”
放桌上:“小兔崽子,你当我想跟你唠?省厅那边今天又来人了,看样子你小子时日无多。”
“又让我去给省厅当花瓶?”
“哎,怎么说话的,你进的是省厅刑侦队,”
黄占伟声音一下变虚,“顺便兼职公共关系科的对外任务。”
“那不就是花瓶吗?去了之后本末倒置,我的主要任务是对外接客,查案都没我什么事了啊。”
程泽生翘起腿,“这都拒三五回了,还不放弃,是不是哪家领导千金看上我了?”
黄占伟把脸一虎,让他别瞎说,领导这是看中他的才能,所以才想提拔提拔。
哪知道天下还有这种人,升职加薪走仕途不要,偏偏喜欢累死累活、起早贪黑和犯罪分子打交道。
程泽生恰好一门心思扑在上面,他因为这张脸,一直被质疑办案能力,刚进局里公共关系科就总想着挖角,打算调他过去,对外撑场面。
程泽生死活不肯,愣是钻在刑侦队里,遇到重案要案头一个冲在前头,就是想让别人看看,他程泽生不是靠脸吃饭的怂货。
一晃几年过去,程泽生好不容易做出点成绩,凭着自己的实力坐上市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的位子,结果省厅又来挖人了,他更加不肯过去,话都说明了,让他去省厅当花瓶,那不如证件一交,辞职不干也就那么回事。
“诶……我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想法?这不是又回了么。”
黄占伟把茶杯递给助理,续杯。
他看着程泽生,“泽生啊,说实话你爸倒是真的希望你能转去公共关系科,不用冲锋陷阵的,他已经没了一个儿子,再不能……”
听他提到自己死了几年的哥哥,程泽生“刷”
一下站起来:“黄局,您别劝我,我哥被毒贩打死,他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当年我干刑侦他去禁毒,我们俩约好了谁也不会半路退缩认怂,我爸不理解,您该懂的吧?”
黄占伟张了张嘴,被他堵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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