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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意如的结婚对象必须是我（第4页）

她走到父亲身边，把点心盒放在茶几上，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空盒子，里面有一台旧式收音机和一叠信。

南意如挨着父亲坐下来，南建安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看到南意如坐下来，他并没有回避，而是把照片拿起来给她看：“小如，你觉得她美吗？”

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了，里面的女子穿着白色的蕾丝边衬衫配一条天蓝色的长裙，在一片花海前，笑得比阳光还灿烂。

南意如发现，这照片里的女子就是在医院见到的那个中年女人，虽然岁月在她脸上添了几条皱纹，可并不见老态，反倒是有了另一种成熟的韵味。

“很美。”

南意如点点头，试探地问道：“她是爸爸以前的朋友吗？”

南建安看着照片，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初恋。”

南意如其实大概猜到了，只是怕自己说错了，所以没有说明。

“您是为了她才一直不娶的？”

看父亲如此珍视这张照片，南意如想起奶奶的话，知道了这个女子对父亲的重要程度。

“她家家境富裕，是被捧在手心里呵护大的，他爸来找我，说出资建一家医院，我去做院长，这样他女儿跟着我才不会受苦，否则，以我微薄的工资，他女儿要洗衣做饭，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他不忍心。”

南建安面带微笑，说着往事，表面云淡风轻，可南意如能感受到，父亲当年在面对初恋父亲居高临下的安排时，有多难堪。

一个小时前跟萧潇的戏语，原来父亲在几十年前真正经历过。

南意如没有说话，等着父亲继续说下去。

“他爸爸是个实打实的商人，第一次见面，他已经把合同准备好了。

那是一份豪门入赘协议，所谓的建一家医院让我做院长，不过是个名誉院长，也就是傀儡。

产业是他们家的，主导权是他，我知道有行差踏错，就得净身出户，说是入赘，跟卖身契差不多。”

“这么不平等的条约，您当时是一口回绝的吧？”

南建安叹了口气，摇摇头，笑着说：“年轻气盛啊！”

“就算不是年轻气盛，放到现在，您深思熟虑之下，也知道，这条路只会毁了你们最初的纯粹的感情。”

南意如深知父亲为人，问道：“那阿姨她知道吗？”

“她不知道，甚至到现在为止，她也不知道我跟她父亲见过面。”

“因为他爸爸提出的不平等条约，您就跟阿姨分手了？”

“以前我不是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但今天她出现在我面前，孩子这么大了，看起来生活很幸福，我觉得当初选择分手是正确的。

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也许生活的柴米油盐磨灭了爱情，我们连最初的纯粹都保不住，只剩下鸡零狗碎，在一起又有何意！”

“爸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姨知道这件事，她愿意选择排除万难跟你在一起呢？”

“我相信她会这么选，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

南建安眼底有千帆过尽的坦然与忧伤：“她父亲沈卫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前也有过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否则，沈氏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地位。”

南意如讶异地看着父亲：“她父亲是沈卫东？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而且，我公司就是沈氏集团的子公司啊，当初我应聘去沈氏，你也没有阻止。”

“这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南建安淡然一笑。

“你难道不恨沈卫东吗，他生生拆散了你们。”

南建安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仿佛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记得最后一次跟她见面，是在我的诊室，因为我提出分手后，一直回避见她，她不得不挂了号来找我，那天她说了很多很多，泪流满面，临走前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隔着三十年的时光，南意如仿佛能从父亲的语气里还原当时的情景，面对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突然要接受那样绝决地分手，那个年轻女子的无助，南意如似乎能够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