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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逆命者的血是甜的（第1页）

戌时的梆子声裹着血腥味，在蚀文矿洞的裂隙中撞出鬼哭般的回响。

陆昭的脊背紧贴着潮湿岩壁，右眼瞳孔中的血色纹路正与怀中枯叶共振。

三日前从哭墙取出的命晷碎片在掌心发烫，碎片边缘的琥珀色黏液正顺着掌纹渗入血管——那是母体消化腔里提取的蚀文原浆，此刻却与小竹腕脉处的晷针产生诡异共鸣。

＂哥……你的血……＂

小竹的呓语突然在耳畔炸响。

陆昭猛然回头，矿洞石壁上竟渗出金红色血珠，那些血珠沿着蚀文刻痕游走，渐渐拼成妹妹蜷缩在蛛网中的虚影。

她的脊椎晷针穿透虚影，针尖挑起的不是命线，而是某种粘稠的、泛着蜜色光泽的液体。

嗤！

无命叟的灰袍突然从地缝钻出，腐烂的右手捏住陆昭的腕脉：＂别碰！

那是母体的信息素！

＂老头独眼盯着他手背鼓起的血管，皮肤下蠕动的蚀文蛛网正将命晷碎片的能量导向心脏，＂你的血……在变甜。

＂

子时的月光被蚀文虫群啃噬，在矿洞深处凝成琥珀色的茧。

陆昭的朱笔悬在虚空，笔尖蘸着的不是墨，而是从自己腕脉引出的金红色血珠。

血珠触及命晷碎片的刹那，整座矿洞突然震颤，岩壁上的蚀文刻痕如活蛇般游动，竟在空中拼出《蚀命残卷》的禁忌篇章。

＂果然如此。

＂无命叟的独眼迸出精光，灰袍下摆钻出上百只蚀文王虫，＂逆命者的血能激活上古蚀文——当年初代逆命者就是用血祭唤醒母体！

＂

笔锋落下的瞬间，陆昭的舌尖尝到诡异的甜腥。

他的血液正在异化，金红色血丝在血管中凝结成微型命晷，晷针阴影扫过的位置，监命使布下的锁魂针阵突然调转方向，将两名巡命使钉死在岩壁上。

＂砰！

＂

小竹怀中的枯叶突然自燃，青焰中浮现天机殿药坊的虚影。

虚影里，驼背老妪正将监命使的银瞳捣碎成汁，混着夭折者的脑髓涂抹枯叶——那些＂止痛符＂的原料，竟是用抄命人眼球炼制的蚀文培养基！

＂哥……血里有声音……＂小竹突然抓住陆昭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的瞳孔化作两面青铜镜，映出陆昭血管中游走的命晷虚影：＂它们在唱《哺母谣》……＂

丑时的阴风卷着锁魂铃的碎片，刺入陆昭的太阳穴。

他跪在逆命盟的蚀文祭坛上，七盏青铜灯的火光将他的影子钉成祭品状。

无命叟的腐烂右手按在他心口，灰袍下的蚀文虫群正疯狂吸食异化的血液。

＂三百年前，初代逆命者用血浇灌母体。

＂老头的呼吸带着腐肉味，＂现在你的血能暂时蒙蔽命晷感知——但每滴血，都在把你推向蚀文深渊。

＂

祭坛突然迸发紫光，陆昭的血管在皮肤下凸起，形成完整的命晷脉络图。

当第一滴金红色血坠入祭坛凹槽时，穹顶的蚀文虫群突然集体爆体，虫尸灰烬中浮现三十三重天机殿的虚影——每重殿宇的檐角，都悬挂着用逆命者头骨制成的命晷！

＂原来天机阁的命晷……＂陆昭的喉结动了动，右眼淌下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星图，＂是用历代逆命者的颅骨炼制的！

＂